。
只是……
她是在她的二八年华遇见的他,现在的她已经二十又一。
什么都变了。
……
陈一瑾前几月恰从军校正式毕业,这段时间在忙着周转上任,有的时候能一整天闷在书房里不出门,难得除了画画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被送去私塾上开蒙课的哞哞在放课后被司机接回陈家,而这个点玉伶并未归家,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他已经习惯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去书房找陈一瑾。
这不门都还没推开,陈一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他儿子洪亮地嗓了一声:
“爸——爸——”
然后看哞哞背着他只放了一个记事本的小挎包走进来,那是玉伶专门给他做的,他上学之后每天要把那个鬼画桃符的小本子给玉伶看,还要给她讲,宝贝得很。
哞哞走近到书桌前,先是踮脚看了一眼陈一瑾在做什么,却又看不懂,再只不要钱似的连连叫他。
陈一瑾正忙,于是照往日里打发哞哞的路数,对他道:“去等你妈妈回来,找弟弟妹妹玩一会儿,快去。”
可哞哞没动,小声叫他,却又不敢看他。
陈一瑾这才放下笔,问他到底怎么了。
哞哞朝他伸手,陈一瑾顺势把他抱起来,让他站在腿上。
可哞哞转而把脸埋在陈一瑾的脖颈处,搂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怎么?还怕大伯凶你?他就是喜欢板着脸,做给别人看的。”
“好了,他现在也没回家,哞哞去陪一陪宜妹妹,你不是说她更喜欢你吗?”
哞哞直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带着明显的哭腔。
“那不是我妈妈……”
“是宜妹妹和相弟弟的妈妈……爸爸,我只有爸爸……我没妈妈,我妈不要我,哇啊——”
哞哞越说便哭得越凶,刚进门的时候不见他无精打采,敢情都憋在一处,憋回了家,憋到他面前了才哭,瞬间哭得涕泗横流,把陈一瑾的衣领都打湿了一片。
不知是学校里的谁和他说了什么。
陈一瑾一边替他揩眼泪擤鼻涕,一边问他:
“妈妈可疼你爱你?”
哞哞点头。
“妈妈可偏心相哥儿和宜妹妹?”
哞哞摇头,但还是认真想了想,抽噎着说:“要更疼宜妹妹一些,她生得好漂亮,但总是生病,我也心疼她……”
“你既然都明白,那何故连顾你的妈妈都不信,反而去信旁人的浑说,如何对得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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