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答应谢沛的轻率想法。
她只想找个机会想把她堵在喉咙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只想从此清省轻松,不要再这样让她思虑不安了。
显而易见的,她要做一件不能被陈一乘知道的事,即使她不曾瞒过他任何事情。
陈一乘那时要她和谢沛断了的语气似是还声声入耳,像那能够渗到骨头里冷寒,听一次就仿佛连心都一并冻得僵硬,也是她绝对不能再次承受的境况。
电话那边的谢沛可能是觉得玉伶这头总是断音沉默,怕她没听清,又问了她一遍。
于是并没有考虑周全的玉伶依着她临时的想法,说了个时间,让谢沛去萧山的某个饭馆等她。
也没听他到底应没应,反正玉伶说完连忙把电话扣上挂断了。
……
玉伶第二天就给胡太太打去电话,她上次邀玉伶去萧山泡温泉,玉伶现在是和她说一声,也同她们几个太太一起去耍。
说定了之后的玉伶又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和陈家兄弟俩讲起这件事,她要出去玩几天。
陈一瑾关心的是她能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这栀子花又要开了,他在等着给玉伶画画。
玉伶顺着他的话去看院子里抱春而开的几盆花,转了转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想起的却是去年秋时见到的谢沛,恍恍又过去大半年了。
陈一乘则在这时提醒玉伶说出去玩最好不要饮酒,要泡温泉就更是不能喝酒,就算是她们几个女人喝着玩的也不行。
玉伶回过神来,他们俩说什么她都照回照应,但当陈一乘说要帮她们一行几个在萧山的招待所订房间的时候,玉伶却拒绝道:
“招待所的池子都去过好几回了,你真当她们稀罕住呐?我们早就想换地方了。”
陈一乘也只笑着回,说由得她们自己去弄,他要是硬凑上去,反倒是帮倒忙讨他小太太的嫌。
于是这件事就定下来了。
玉伶收捡了几套换洗的衣裙,还是陈一乘挑来她收的,指点几句说他觉得她穿起来很好看。
心里难受。
不去见谢沛难受,如今真要去见他了,也是同样的难受。
如何是好?
合该一辈子都别见。
这几句话都不知在心里叹了多少遍了,没有一次是能喊出来的。
转眼就到了去萧山的日子,原是还有一家的太太要来,却临时来不了,一桌麻将也凑不起来了,本来是开两辆车,现在剩的叁个女人干脆坐同一辆好说话。
胡太太仍然是那个说到兴头上就住不了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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