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说某个洋货牌子的烟好抽,有水果味,抽一口含在嘴里还凉飕飕的,要给她们拿几盒来抽着玩。
玉伶则在后座上靠着窗,昨晚有些没睡好,半眯着眼睛。
她们说什么话讲到她头上,玉伶就回说有点晕车,别管她,下车了就好。
可她们几人熟悉,那胡太太就含沙射影地调侃玉伶,问她是不是昨天晚上累到了,怎么军座大她那么多岁还能折腾人之类的话,叫玉伶听得脸红,连连叫她莫要再说了。
玉伶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到萧山之后的晚饭没吃几口,泡温泉泡了没多久也说头晕,叫她们真以为她病了哪里不舒服,玉伶就回说她先回去休息,可能再到处走走透透气,她们玩好就行。
反正凑不出一桌麻将,她们不会急着要找自己,提早先行一步应该问题不大。
天色已晚,玉伶看着客房里的台钟已经过了她当时在电话里讲的时间了,赶紧换衣整妆,旗袍穿好的时候头发还是润的根本没干,管不了那么多的玉伶只能简单拿了一支钗挽上,妆也画得草率,出门前连镜子都来不及看一眼。
但还记得戴上了那枚陈一瑾送给她的戒指。
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亏的就是自己的心,急急忙忙的像个什么样子。
玉伶出了门便想打一辆黄包车去她自己说的那个饭馆,她们带过来的司机玉伶现在是万万不想也不敢用的。
正好这澡堂旅馆的门口停着好多等客的车,有一个拉车的师傅主动过来问玉伶要去哪,玉伶说了地址,也没挑什么直接上了车。
敞篷的黄包车坐着透风,吹了片刻把她微微湿润的头发都吹凉了,没那么火急火燎的玉伶这才留意到这拉车的师傅带她在昏暗的小巷子里转,走的还不是她熟悉的大路。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玉伶马上让他停车,那人似是没听见,仍卖力拉着车,口中却回道:
“陈太太,沛爷等你好久了。”
方才慌里慌张的感觉又续了上来,玉伶既觉得这声“陈太太”叫得讽刺,又觉得她在被谢沛牵着走。
虽说电话是她打的,地方也是她约的,但电话号码是他给的,现在来接她的还是他的人。
谢沛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萧山,知道她们一行住在哪里,也掐算到她根本不会使唤司机……
玉伶突感他在守株待兔,有些后悔。
后悔冲动地答应了要出来见他。
毕竟,谢沛以前并不是像他如今展现给玉伶所看的那样,是个会好好说话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愈想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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