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侯爷吗,你现如今,也和我这本来看不上的小女子差不多了。
洛棠忍着鼻酸,上药时故意用了些力气,立刻感觉到男子的身躯在手下微微颤动了瞬。
洛棠赶忙放轻了力气,做贼心虚似的给他吹了吹。
吹完,她一顿,便有些气不愤。
自己何必还如此小心翼翼?这人现在都这副模样了,她还怕什么怕?
洛棠,你得硬气起来!
于是洛棠继续板着脸给他上药,却听得手下的人迷迷糊糊地呢喃。
“别晚。”
非是不晚,而是别晚,似在央求她一般。
洛棠隐约体察出几分不同,可还没来及反应,谢凤池艰难睁开了眼。
他苍白的脸上沁满细汗,被病痛缠绕久了,醒来后甚至红了眼底,往日里这位矜贵的侯爷有多俊美高洁,如今的模样就有多脆弱可欺。
谢凤池不顾扯到伤口的疼,咬紧牙,难掩惊惶地侧过身看向身前。
直到发现,坐在床榻边的人是洛棠,他才安定下来,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真像魇住了一般。
洛棠的动作顿住了。
“洛娘,我没来晚,对吗?”多日不曾说话,原先那高山清泉般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且软弱无力。
问完许久,洛棠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顾不上什么早晚了,只想知道,谢凤池不远千里赶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一报还一报的戏码,谁是谁错,她究竟还完了谢凤池没有,还是谢凤池欠了她的,洛棠的脑瓜子已经计算不清了,她也不清楚,他们二人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现如今是神志不清,才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等他清醒过来,当真还是这种态度,而非将她重新掳回去,重新惩罚她吗?
见她许久不说话,谢凤池眉头微蹙,没有血色的面庞浮出一抹沉寂晦涩。
随即,他忍不住咳了出来,洛棠眼见,一眼看到他背后有伤口挣开了,鲜血将她干净的被褥染红了。
洛棠当即跳脚:“你快别动了!”
一顿鸡飞狗跳,谢凤池极为艰难地醒了半刻钟,便又昏了过去。
洛棠焦头烂额,没法地趁着天未黑,又悄摸地去了趟医馆给他重新拿药。
心里想着,最后一次,他再折腾,自己绝对立刻就走!
说来也巧,京中剩下的后半程消息终于传到了小县城。
洛棠站在路边,听归家的货郎们打趣着说,圣上醒后,大家都以为安宁侯必死无疑,结果安宁侯严明举证,他后院中的女郎,并非娴妃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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