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当即愣在街角,被夏夜的晚风吹凉了半截心肝。
什么,她不是娴妃的女儿?
“六皇子哪肯依呢,他自己都要完蛋了,这不得拖着安宁侯下水?就把从小教养那女郎的老婆子给带了过来,”
“谁知道安宁侯高啊,还攥了不少其他证据,戳着六皇子的心,证明了那女郎是娴妃一个堂妹的私生女,并非是娴妃的女儿!”
“是故,那女子当年也是由顾家的人给送去发卖的,侄女儿长得像姑母,一切都说得通了,反倒是六皇子,为这么个女郎杀了不少人,叫圣上彻底寒了心。”
洛棠拎着药站在路边,只觉得头顶雷声阵阵,似要将她这个西贝货打得现出原形。
“女郎的身份是水落石出,安宁侯也不担责,不过这事儿也没结束,”
从大城镇里打听到京中秘辛的货郎,老神在在地同周围人得意显摆,“光是同那位娴妃娘娘长得相似这一点,就不是什么能善了的事儿了。”
圣上命安宁侯将那女子交出来,安宁侯自是不从,原本都快熄下去的事,因着他这一句不从,叫暮年思妻的天子勃然大怒,借着对方算计摆弄皇嗣的罪名,狠狠打了五十大板,贬为庶人。
“这还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听说,文人学子在宫外跪了三日求情,也求不回他忤逆圣意。”
“说说,不就为了个女人,这要死要活的,何必呢?”
货郎说完,意外看了眼站在他一旁的小娘子:“哟,这不是替人撰写书信的洛娘子吗,怎得哭成了这样?你替那安宁侯伤心?也是,你们女子最爱为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感怀了。”
洛棠摸了把眼泪,狠狠瞪了那货郎一眼:“要你管!”
她转身便走,心里想,就是要死要活!要你管!
这一路嚎啕大哭地回去,到了门口,洛棠却止住,狠狠咽了口气,将所有的酸涩都吞入肚腹。
那货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们女子,最爱为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感怀了,可她才不是那种容易昏头的女子。
与这人在一块的每一日,都是在考验自己的意志与胆量,她从前所图的安稳荣华更是连个边角都摸不到,如今的谢凤池什么都没了,自己更不该同他再有纠葛了。
何况,是他自己说的,她不配得到他的喜爱,那他还自作多情地做这番牺牲给谁看?
定是这些流言在传诵中被艺术加工了,都是骗人的。
只等他再好些,自己就再度躲得远远的,洛棠摸了把泪,咬牙切齿地决定。
可这一想法,在翌日清晨,再度被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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