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模糊。我不知道祭司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问句,他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不敢,我不敢,即使他说今天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关系,但我仍然不敢,当着祭司的面,承认,我是。
我说不出话,好在他很快又说了第二句:“等你痊愈,若有空闲,可以去找你的好朋友一起玩,会里并没有禁止这个,只要不耽误正业即可。”
我不胜惊讶,随即激动得再也忍不住眼泪……祭司竟然亲口给了我这个许可!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祭司竟然也会关心我们,甚至是这么小,这么无关大局的小事!这么小的事情也值得祭司放在心上吗?我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掉泪,冲动之下差点跪恩,然而想起之前祭司的嘱咐,终于不能跪下去,只是跳下椅子深深地向祭司鞠躬又鞠躬,哽咽得不能言语,可是祭司一定明白的,一定明白的!
祭司连对我们圣童都这么认真,这么体贴,别殿的祭司怕是不可能与他相比了!也之所以,他会成为祭法殿的祭司吧……
祭司之诚与肃穆,在我心中,再无人可比。
这一天,高高在上,庄严而郑重的祭司走下云端圣坛,让我看见他凡人的一面。
这是第一次。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在想,从那个时候起,所有的事情是不是早已有了牵连,祭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好朴拙的我。他那时起是不是就在我身上看到了连我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东西,当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我困惑或者怀疑时,我都会忍不住想起这一次单独的见面。
秋去冬来,我八岁了。
千里迢迢至紫荆仙都,业已一年。
这一年中最雀跃的便是收到家信的时刻,然而行检会并不允许我们将信亲手拿到,而是会派各殿中照管我们的人念给我们听,不管我们是否已经识字。我总是忍不住怀疑,他们并没有念出全部,又或者干脆其实根本没有信这回事,他们念给我们的,其实都是会里别有目的的杜撰?因为写信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异,但我们那时没有去想,我们的家人也不识字,信也许是托人代写,更何况存有着“这信是写给我在紫荆仙都的孩子”的念头,语气当然不似平时说话。我们那时还没有能力去辨别信的真伪,而等到我们有能力时,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们被允许给家人回话,但只能在听完信时口述给念信人,由他们代为转达。所以,即使有难得的机会,我们也不敢把心中最想说的话传回家,会里会把我们的话变成不痛不痒的寥寥数语。久而久之,音讯便不再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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