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程挂掉电话,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坐到床边,手梳着她的长发:“刚忙完,休息吧。”
许萦受不了低气压的氛围,拉着他的手腕坐起来,看着他问:“今天没有被伤到吧?”
“没有。”徐砚程拉开被子躺进去,把她塞到被子里。
许萦手被压在被子里,限制了她的动作,又拿了出来,摸着他的脸、肩膀、胳膊,问他:“他们没打你吧?”
“就是吵了几句,没有事。”徐砚程把她的手塞回去,“别乱动,睡好。”
“他们太过分了,你又不是没有拼尽全力去抢救,他们还这样对你,进手术前所有的事项不都和他们确认清楚了吗?凭什么这样对你啊。”许萦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一股脑倒出来,全是对病人家属的埋怨。
按照徐砚程面对病人时的温和,肯定是被拉着衣服的那个,想到这,许萦就更不爽了。
徐砚程含着笑,没想到她这么担心他,和她解释说:“当时情况突然,而且他们一家人为了老人家的病奔波好几年,以为这一次结束可以过平常的生活,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许萦躺在他臂弯翻了身,忍了忍,没忍住,又翻回来,气呼呼说:“他们着急他们的家人,那就要对我的家人咒骂又动手?”
“你是医生我不是医生,我就是不开心他们这样对你。”
怀里的女人语气无赖,又因为不常说凶话,语调里的轻柔多过凶恶,听着更像是委屈的撒娇。
“我体谅他们的不容易,他们也要体谅我的不容易啊。”许萦振振有词。
徐砚程唇角一直没放下来,喜欢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全部是因为关心他的话。
“我有分寸。”徐砚程侧身,让她在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些,“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这次算不了什么。”
许萦回想起岳泽和她说的话,盯着徐砚程逐渐变得沉默,头靠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双手捧着他的大掌,不堪其忧:“算。”
“我来的路上,真的怕你出事。”
“徐砚程你千万别有事。”许萦贴紧他,搂着他腰身,整个人躲到他的怀抱里。
像他这么好的医生,应该长命百岁的。
徐砚程安抚着怀里的女人,觉得自己真矛盾。
她不担心他的时候,他就总想着被她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