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战战兢兢问:“陛下为何……”
赵究打断了她:“张凭云的案子,朕推迟了期限,你还有时间查。”
他满不在乎地打破了之前定好的赌局约定。
听到他的话,沈观鱼心里滋味复杂。
不知是佛珠沉沉坠在手腕上,还是因为他轻描淡写地就打破不利于她的约定,跟她玩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的缘故。
他分明能连赢五局,却要这样逗她,沈观鱼又羞又恼,手方才还被他抓着,更是面红耳赤。
不对不对,这气氛绝对不对!
到现在,沈观鱼才想起来问:“陛下,召见臣女是为何事?”
她试图打破旖旎的气氛,和他说起空印案的事,在两人之间找回正经的东西。
赵究收回手,撑着脸瞧她,轻笑一声,说:“没其他的事,想见见你罢了。”
他如今的心思像软布包着锋芒毕露的刀剑,遮掩不了,也实在不想在遮掩,索性说了出来,瞧瞧她是什么反应。
他在说什么?
沈观鱼宛如五雷轰顶,疑心自己听错了,豁然站起身撞到桌案,骨瓷盅翻倒,骰子骨碌碌地滚落到地上去。
可皇帝不发话,她能直接走出去吗。
不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罢了,她不能为这一句话就得罪了赵究。
掉落的声响让她回神,沈观鱼忙逃避似的去捡,赵究亦伸手去捡。
两只手正好碰在一起,她猛地抬头,才发觉两人已是近在咫尺,寒星般冰冷明澈,又略带柔情的眼神,深得勾人跌进去,再不得救赎。
沈观鱼望着,蓦然忘了呼吸。
分明微凉如玉的手,她像被热炭烫了一下,猛地撇开他的手,赵究的手背撞在桌案上,沉闷结实的一声,那手背登时红了一大片,广袖中掉了一张对折的纸来。
撞到书案的响声过后,凉殿像被封进了冰窟里,无人行动、无人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