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沿着河向南走了一段路,天黑后才转向官道向西急驰。
张丰的感冒并没有加重,可也没有好,两块手绢干了湿湿了又干,用得她差点恶心死,到了河津时终于有机会洗一洗了,可全洗了之后却又没得用,只好狠狠心撕了一片裙子权当手绢。朱挽有点担心,张丰却不太在意,感冒起来了,怎么样也要拖几天,就是吃药也不可能马上好,不吃药过几天也会好,只要别再冷着就没事。只是体力却难以支撑,在马背上颠簸了整整一天后,她再也矜持不起来,有一半时间都是靠在朱挽身上的,到了晚上,更是连坐都坐不稳当,全靠朱挽用手臂挡着用胸膛撑着。
张丰很过意不去,但她什么都没说,现在每多走一里就离危险远一里,她已经拖累了朱挽,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尽量少添点麻烦。
黎明时分,朱挽力竭地在一座荒山前停下马,那匹马也累得几乎站不住了,朱挽抱着张丰跳下马来,把她轻轻放在一块大石后,又牵着马来到山谷入口,然后在马股上重重拍了一掌,看着它奔入山谷深处,才回到沉睡的张丰身边,把她揽进怀里靠在山石上休息。
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张丰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看了看蓝天白云和阳光下的山岭,有一瞬间竟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不过随即就发现自己在朱挽怀里,低头看了看那双搂在她腰上的手,她那被疲惫和紧张埋葬掉的女儿心瞬间苏醒,催出一缕羞意来。她轻轻掰了掰朱挽的手,想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不料却惊醒了他。
朱挽虽然很累,却没有睡沉,因为现在还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他原也没打算睡,只是在休息的时候不小心迷糊了过去,因此张丰一动他便醒了,先是下意识地收紧手臂,继而惊觉地放开了手,两手不知放在哪里似的握着拳头。
张丰从他怀里爬出来,在两步之外转身面对他,朱挽深麦色的脸上染着朝霞的颜色,微讪地解释道:“我怕你受凉……”
张丰力持镇定地对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一路上辛苦你了。”
朱挽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说:“事急从权,你莫要怪我。”
张丰说:“没事,反正我也没把自己当女孩,估计你也一样。”说完这句,心里奇迹般的静下来,脸上也带出大方的微笑。
朱挽对她的话未置可否,转移话题道:“我把马放掉了,你的病要不要紧?能走路吗?要不找个地方休养几天把病养好了再走吧。”
“不用,风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张丰总觉得慕容冲不会善罢干休,别说现在后面还跟着追兵不知道甩没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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