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自降一等的姿态。褚念璃却蹲下了,蹲得很直,肩背没有一点塌陷,她直挺挺地,目不斜视地看着舒从筠。
舒从筠了然于心,负荆请罪的吧。
差个荆条。
于是她矜贵地点了下头,心里冒出了掌控欲,“在听,你说。”
褚念璃开门见山,成长给了她开门见山的勇气。
“我不会爱人,也不会爱自己。我在错误中放纵自己,在分别后懊悔。”眸光闪烁,结了一层水雾,前两天的相处两人太过尖锐,有些往事刚冒出一个头,就被突如其来的悲伤掩盖下去。
“我成长,费劲地与自己和解、自洽。摘掉眼镜不去管别人对我的注视,不去在乎别人对我的言论。尽量丰富自己的内心,爱自己多一点。我与过去道别,满足于现状。但我又见到你了……舒从筠……我又见到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逐渐平稳。
“这么多年的费劲与努力没用了,我又变得自卑敏感,患得患失。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二十七岁了,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还好,”褚念璃抿唇笑了一下,“我很快发现,成长和自洽都是有用的,没有在做无用功。我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时,会想试着了解你,从你的角度去理解你的想法,感知你的感受。”
“不知道我们将来会发生什么,会走到哪一步,但我们一定会比以前相处得要好。舒从筠,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褚念璃眼神诚挚,望着舒从筠。
舒从筠嘴唇翕动,眼尾飘了一圈红润,“没关系的,你很厉害,也真的长大了。”笑意漫上眼角,手指紧扣扶手,“我也不会爱人,我们两个的账,不需要算太清,也不必道歉,各自心里清楚就行。”
褚念璃面色讶然,眼中水雾凝成珠,滚落,“为什么?”为什么不必道歉,她们的以后就要一直这样吗?
她的长相不柔和也不凌厉,要根据情绪而定。伤心委屈时像冬天的第一粒雪,会化。生气愤怒时,牙尖嘴利专往人心脆弱的地方咬。而她现在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澄澈的眼睛混上晶莹的泪,很乖,又很可怜。
像伏在掌权者膝上的最忠诚、最爱掌权者的子民,舒从筠这样想着,又很像她们刚做完爱,泪眼朦胧可以捏弄的样子,最像的还是举目无亲,逃不出陷阱的小动物。
“念璃,”舒从筠伸手抹掉褚念璃眼角快要掉出来的泪,慢悠悠地说。
“因为你在我心中被物化了。”
所以我逼迫你要像十七岁。所以我不让你化浓妆,要你戴眼镜,不能穿成熟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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