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扑哧”一乐,柳弦安也笑,而他一笑,场面就很不得了,高林低声道:“乖乖,怪不得公主非要嫁。”
梁戍对此不置可否,他大步踏出茶棚,翻身上马:“出发!”
阿宁将柳弦安扶上马车,盘算着往后要同高副将混熟一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也给公子讨要一匹小马来骑,好多让他动一动,别总是吃完了就睡。
心里正想着,一回头,柳弦安已经又找好了打盹的姿势。
对于柳二公子来说,马车里坐着的是王爷还是阿宁,其实是没多大区别的,因为谁都不耽误他梦为飞鸟,梦为游鱼,此时厉乎天,彼时没于渊,自由自在得很。
就这么一路自在到了暮色低垂时。
马车停在林地深处,篝火也生起四五堆,伙食比中午要好,护卫们去林子里打了野鸡,不消片刻就烤得喷香冒油,还有一大包酸甜的野果。
高林拿了一些吃食给阿宁,见他整个人都兴高采烈的,不住左顾右盼,便问:“在看什么?”
阿宁回答:“看林子。”
高林吸取下午“不将不成不什么,所以叫阿宁”的天书教训,没有继续追问林子有何可看,只是淡淡一颔首,斯文尽显,尽量不给王府丢人。
柳弦安也在看林子。这是他第一次露宿野外,古木高密林风清爽,风景空旷高远得像是一幅画。
圣人以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想来差不多也该是此情此境吧。
他松垮裹起毯子,感慨一声,惬意万分。
高林隐隐觉得自家王爷的计划似乎又要落空。
因为别人家的公子并没有因为要宿于林中而感到不满,相反,看着还很舒坦。
这找谁讲理去?
梁戍说:“你要是继续在那里摇头晃脑,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高林立刻脖子僵直,不晃不晃。
梁戍重新闭上眼睛:“有人来了。”
高林收起调笑,从护卫手中接过长刀,转身看向另一头。
片刻后,果然传来窸窣脚步声,以及断续呻吟,一声赛一声凄惨痛苦,放在这黑天半夜的野林子里,毛骨悚然的,和闹鬼差不了几分。
阿宁悄悄问:“公子,听这声音,是有人受伤了吗?”
柳弦安点头:“是。”
从林子里“哗啦啦”钻出来一伙人,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黑衣,应当是出自哪家镖局或者武行。其中四人用担架抬着一名伤员,另外有一个看着像是头目的,上前规规矩矩向高林行礼:“这位大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今晚也宿在这里,别处实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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