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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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中,楚沁不知太子和裴砚要谈到什么时候,就先去东院待了会儿。但父母还在声裴砚的气,近两天他们都没不肯见裴砚,裴砚但凡想过来告罪,总是离东院还有好几丈远就会被小厮婢子挡下。至于裴砚宵夜的汤,当然是一并扣了。一旦楚沁过去,若只有郭大娘子在家还好,倘使楚赟也在,还总要忍不住骂裴砚几句,楚沁既不想跟着骂,也不想让父亲越骂越气,只得聊了会儿无关痛痒的家常事就赶紧溜了,跑去西北边的院子看花痕。
花痕这几日的情形都不大好,主要是心情沉郁,一天到头要么在院子里发呆,要么就是以泪洗面。
偏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下人也变得不大说话,因为他们被裴砚吓着了。
这些下人都是从花痕那边带过来的人,应该是霍栖支给她用的。那些下人原就签了死契,连赎身的机会都没有,生老病死都捏在主家手里,理当口风够严,但裴砚觉得事关重大,还是恐吓了他们一番,说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就当场塞到院中那口井里给淹死。
然后再把尸体拉去喂野狗。
若因此给太子招惹了麻烦,还要搭上九族性命!
楚沁试着想象他们的感觉——那大概就是,会签死契卖身的下人必然已经出身十分凄苦,生活无以为继才会走到这一步。天天悬着颗心提心吊胆地当差,却还是在某一日突然得知自己被卷入了朝堂纷争,如若说错了话不仅要惨死不说,还有可能株连九族……
这架势,平头百姓没人能不怕。
所以这两天,花痕院子里的人都紧张得尽量不说话,生怕多说多错。楚沁一进院子就发觉四下里安静得跟没活人似的,再往里走几步,就听到花痕在卧房里啜泣。
楚沁推门进去,花痕见有人来,慌忙地擦了擦眼泪,继而起身见礼:“楚娘子……”
“坐吧。”楚沁笑笑,四下扫了眼,三四个月大的那个孩子正在摇篮里睡着,三岁的那个倒是在茶榻上玩,是很乖巧的模样。
看着这个孩子,她可算迟钝地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先前看霍栖眼熟了。
这孩子长得跟霍栖真像,虽然现下只有三岁,眉眼就已有了霍栖的轮廓。等到十几岁的时候,和霍栖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楚沁心下叹了声,温言劝花痕:“别哭了,霍栖不过说了几句醉话,不是什么大事,自会否极泰来。”
这话她一边心平气和地说,一边觉得违心。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霍栖应该是回不来了。
花痕忍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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