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交一下作业,李四在此时也跳出来说他也可以帮她交,双方颇有些争执不下,没过多久小男孩的顽劣个性就催化这段简易的口头纷争演变成了拳脚相加的战争,程幸值日结束回到教室才发现二人已在室内过道扭打成一团,直到班长请来李老师方才调停。
了解清楚事情经过后,李老师重在教育那两个顽皮的男孩,不过摸摸程幸的肩膀便准许她回教室了。
怎么看她都是无辜的那个,事情起因却的确在她。
尽管“为了她”和“因为她”大有区别,可程幸尚且不懂区分,她被这样隆重的短语撞得心跳加速,连道清原委的勇气都破碎。
她垂眸避开爸爸的审视,手指拧在衣摆里,指根也充血出脸颊的赧红,点头承认,“是的,爸爸。”
爸爸顿时罕见地松了口气——真正懂事后的程幸终于做清阅读理解——那是一种如释重负,重负就是她。
爸爸宽阔的右手搭在原本用于摆放碗筷的区域,指纹深重得如刻出生命的年轮,他屈起指关节敲击桌面,极轻的咚咚声像是公堂之上的杀威棒。
良久,爸爸深沉道,“幸幸,你这样让爸爸妈妈很为难,我们和张叁李四的家长赔礼道歉了很久,他们的父母还追着爸爸妈妈要精神损失费。”话毕,他又扼腕般叹息。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我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程幸意识到事态严重,悔恨顿时淹没心脏本身,她的手迫切地扶着桌角,喊出一个称呼便朝对应的人看一眼,眼里蓄着泪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爸爸眼神飘忽,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回答流利得像是熟背的课文,一字一板,“不是的,幸幸,爸爸妈妈不是怪你,只是我们家里现在有些困难,可能我们以后不能再做你的爸爸妈妈了。”
“我们”里好像没有她。
程幸忽而感到白色短袜勒紧她的下半身,似乎在她的脚踝勒出了凹痕,小腿荡漾起热辣的不适感,衬衫领口的标签刺得她又痒又痛,周身如蚁噬般痛楚。
程幸用力掐自己的大腿,那知觉却不足以掩盖任何一种心理痛。
她在太多地方愚蠢,却唯独在亲子关系方面展现出超人的早慧,事已至此,她被放弃的决定业已毫无转圜余地,即便养父母的理由甚至连逻辑连贯都做不到,却足够十足地推翻本就独在异乡的她。
她上个月才过完名义上的十岁生日——法律规定允许协商后弃养的年龄。她早该知道的。
尽管生日当天如往年的生日一样充斥来自养父母欢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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