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敲姐姐家的门,想把学校发的节日礼物——一个纸灯笼——送给她。池俞景蹲在门口等了好久,直到楼道的灯燃起、发黄,妈妈匆匆出来把她找回家。
“她们家今天上午就搬走了。”
池俞景问为什么。妈妈说她也不知道。
妈妈边说边把她牵进那个家,小心翼翼地带着池俞景绕进她的的房间。
池业州又发了酒疯,他像毫无生气的肉块摊在餐桌底下,池俞景余光瞥见墙上滑落着带着麦芽发酵味道的啤酒液和墙角的一片碎玻璃,心里希望他就此烂掉,像所有过期的东西一样。
匆匆离开的人,在池俞景记忆里发酵,如同那天墙上的酒渍,带着一种在闷热的夏日里不可避免的绝望意味。
那天池俞景半夜偷偷爬上顶楼,用快要熄灭的灯芯将纸灯罩点燃了。也才烧了半分钟。
又想到了过去那些事,池俞景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死死盯着桌上那被留下的钥匙。
鼻梁好酸,池俞景深深吐息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视线从钥匙上移开,池俞景突然注意到茶几的一角放着一封信,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抓过信封,仔细查看。
信封外,一行略显凌厉的笔迹写道,“池俞景亲启”。
池俞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仅因为这不带亲昵的称呼,还因为笔迹带着的严肃感。
里面是一张素色信纸,池俞景小心展开。
“姐姐对不起,最后我还是决定用这种非常自私的方式和你告别。
我不是什么乖孩子,我一直以来都瞒着你很多事。
我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第一次见你是在小区楼下,当时你正蹲在花坛边喂一只流浪猫。浅茶色衬衫下摆摇晃,鞋跟沾了些花坛新鲜的泥土,你从帆布挎包里掏出一带猫粮。这一切都刻在我那个平淡的日子里使我久久不能忘记,甚至不断出现在我梦里,带来一阵风。
我从来不是有道德感的人,所以那之后我开始偷窥你的生活。非常抱歉地说,我在那种不道德中获得了慰藉,甚至得到了某种超越一切的快感。
我发觉我内心开始扭曲,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就想注视着你,一直一直一直,注视着你。在春日的阳光里,在寒冷的雨夜里,在很多很多很多的平常的日子里。
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在我家阳台上、在小区的花坛后、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在许许多多你永远不会注意的角落里久久注视着你。
最后发展成跟踪是我能预见、却依旧不能阻止的。
我已经深深地被你吸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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