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不以为然,说话犀利幽默,惹得百姓们又哄堂大笑。
“若是我做,便给牛舌上了卤料再切片,响螺也会与茱萸芫荽一同凉拌,鹿尾黄焖,雪蛤无味,加入猪油五花肉与韭菜一同包包子,肥油混着雪蛤滑溜口感,包子馅儿几乎一口能吸溜进嘴。”曼娘傲气道。
她得成竹在胸,听着的歌女浪子闲仆们一个个咽起了口水,虽然没有见过实物,可光凭借这些描述就能相信这位恒曼娘做菜了得。
有人还嘀咕了一句:“照着恒家这做法,才不算浪费了食材呢。”
游行的队里有车架行、赌钱行、台阁社等行社的行老们,他们倒生出了新的想头,纷纷去将曼娘围住:
“恒娘子,不知我们行社可否跟您这里定些酒食?”
行社寻常有不少聚会,譬如每月的社日里全社成员都要聚会,譬如招待同门,譬如行社内内部三五不时招呼官吏。
酒食一般都是就近寻个酒楼解决。
今儿见恒家酒楼做菜了得,别人见都未见过的食材,少东家居然能说得头头是道,这些行老们也生了心思:何不以后便订这家?
何况适才那梅干菜猪蹄、梅子腌脆瓜,着实是香啊。
几位行老将曼娘团团围住定生意,恒家酒楼的伙计们一个个高兴不已,嘴角都咧开了,忙着给大娘子打下手招呼客人。
竟然无人搭理乌大礼。
他气得咬牙切齿,在旁冷笑,阴阳怪气道:“也是,别人一介年轻貌美小娘子,又当垆做生意,自然是比我这糟老头子惹人喜欢。”
只不过无人理会他。
行老们拿走曼娘拜帖,牛佥厅官谢过曼娘一招呼,点检所游行的队伍又开始往前走,锣鼓大鸣大奏,琵琶弹起,乐声大奏,一个个神仙妃子一样的美貌歌姬举着花篮,押番的虞候库官举起了刀剑,这队伍又热热闹闹往前去。
留下的百姓或追随点检所队伍,或跟人打听恒家酒楼往恒家酒楼去尝尝酒菜,也渐渐散了。
乌大礼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冷哼一声,跟后头队伍里一个他认得的欢场女子大声道:“你也莫一夜一夜赚取那辛苦钱,倒不如金盆洗手也做酒楼,有的是爷叔愿意来买菜呢!”
比试不过别人便污蔑曼娘给曼娘泼脏水。
曼娘正与伙计们专心商量订酒席之事未曾听清,只当是乌大礼说风凉话。
在茶楼二楼正关注着这边事态的牧倾酒却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