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嬷嬷道:“我不用送,自是识得路。你回去看着莲夫人吧,她瞧着不大对劲。”
柴嬷嬷一惊,也不再客气:“那我先回去了,大姑娘您慢走。”匆忙之中,仍旧唤了薛池的旧称。薛池也不多说,点了点头,看着柴嬷嬷往回奔去。
薛池一路走出了院子,见融语淮负着手站在花树下头,对她微微的笑。
两人并肩沿原路返回,秋日的阳光从枝叶间披洒在两人肩头,薛池笑着问:“才想起桩事,我听人说大哥哥要与孙姑娘完婚了,是么?”知道薛池关注融家,自然就有人把消息报给她听了。
融语淮点头,摸了摸鼻子:“原本是要退婚的,谁知她家又不退了。拖了这两年,什么都备好了的,下月就完婚,倒比池妹妹还要早些。”
薛池点点头:“我要来喝喜酒的。”
融语淮侧头看她:“贺仪可不能薄了去。”
两人哈哈了的笑了起来,融语淮送到门外,薛池的随从都立在马车边等着,薛池对融语淮挥了挥手:“回去吧。”
融语淮点头示意,看着她上了马车远去。
他默默的站在原地半晌,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胡同尽头,这才转身默默的往回走。方才他虽然说不知孙家为何又不退婚了,但其实心中是清楚的,无非是因为薛池回来,又释放了大曹氏。嗅觉灵敏的人自然是察觉了不同,孙家这才同意了完婚。不过无论如何,没有孙姑娘的坚持,也拖不到这一日。融语淮面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来,日后他要好好的对待妻子。池妹妹只怕是用不到他,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自然要尽全力。
薛池回去不过半个月,便听人说小曹氏病了,只说是伤寒,薛池便也没太在意。
谁知过了一个月,陡然就听闻说小曹氏病死了。
薛池吓了一大跳,找了给小曹氏看诊的大夫来问,只说就是普通的伤寒,原本也不是多大的病,只是小曹氏多年不食荤腥,只食花露花瓣,体质偏阴寒虚弱,而且花木原本有部份也是有微毒的,这回一起爆发出来,才难治了。更重要的是小曹氏一直不大积极诊治,一碗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反反复复的服不下去,所以才去得这么快。
薛池便知是自己告诉了小曹氏消息所致。如今大曹氏疯疯癫癫被关在院中,曹太后也被关在慈宁宫,融家又衰败至此,小曹氏的心愿都算是了了,恐怕是一心求死了。听说她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柴嬷嬷护送她回鉴竽,将她埋在那座关了她十七年的小院中去。
没料到她原先一心要出来,如今却是要回去了,想来是要和她女儿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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