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几乎令他脱力,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视觉开始恢复,零碎的意识得以缓慢地重新拼凑。
他慢慢眨了下眼,没人知道刚才过去的十几秒里夏油杰经历了怎样的体验。拾回本能的肺腑贪婪地摄入氧气,感受着胸腔里尚在稳定搏动的器官,一时觉得有些不真实。
心脏在一瞬间被绞碎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移开手,形态完整的水母已然变成一摊混合着汁液的碎块——尽管它还没有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而在支离破碎的透明咒灵下,一条鲜艳刺目的狭长伤口正徐徐愈合。完全闭合前渗出的血液浸润了破碎的水母,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夏油杰一把扫开明镜台的碎片,颤抖着抚上那道伤痕,无暇顾及自己的心又一次体验到被搅动的感觉。与明镜台同生共死的海坊主再度遭受重创,这一次连哀鸣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声线干涩,眼中满怀自责和愧疚,“对不起,一定很痛吧。”
夏油杰承认自己做不到通过伤害花的途径来了解她身上发生的事,不该这样急躁的,其实不弄清楚也完全没有关系。
没有谁会伤害自己的心,连诅咒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人。
明镜台是海坊主的心。
而夏油杰的心是花。
能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花低下头,血线在注视中收口,了无痕迹,仔细回忆后认真回答:“只有一点。”她不说谎,这确实不算疼。心脏仍然残余着幻痛,夏油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吻她的脸颊,“好孩子。”
他随手拿出海坊主和不成型的明镜台放在一起。咒灵球自发变成一条只有骨架的鱼,竭力弯过尾鳍圈住残破的水母,陪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心一同搁浅。
直到最后一刻,它们仍紧紧依偎着彼此的身躯。
“夏油老师。”花闭着眼,抬起头方便他拿热毛巾擦脸。湿润的毛巾散发着舒适的热意,乖巧仰起的小脸被男人细致地擦拭,热意熏得脸颊红润润的,样子又乖又可爱。
“嗯,怎么了?”耳边响起沉沉的磁性声线,十分好听。紧接着,嘴唇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了一下,睁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花没有想什么,只是抬眼望着夏油杰,认认真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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