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收场的王孙将相,他只是万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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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四月暮,槐树蜕尽一簇簇素白的琼花,沁出初夏爽利的凝翠,高高地探出重重红墙琉璃瓦外,远望去仿佛漆盒里栽植的盆景。
妙莲从庭花落尽的府院深处走来,一式宫女子打扮,着一件品蓝黑滚边布夹袍,外罩蜜合色对襟小褂,乌黑的发在头顶辫好,盘起最简单的两个抓髻,齐眉刘海剪得垂顺,拎一个木水桶,来到井边,将手里的帕子往衣襟上一掖,开始向下放绳,她吃劲地摇着辘轳,从宫井里打出一桶水来,提起正要回转,头顶槐树上一记闷响,散开一声鸟儿惊厥的叫,一只灰喜鹊骤然落进她的水桶里,惊得她把水桶扔在地上,水泼洒出来,溅得她罗襦尽湿,她忽而想发作,却四下寻不见人,惟有被弹弓射得晕头转向的鸟儿在歪倒的桶里,奋力扑扇浸湿的翅膀。
她不顾狼狈相,抓起喜鹊狠狠摔在地上,又忿忿拎起桶去打水。却听院门影壁后面有人说起话来。
“你这女子,竟然这般狠毒。”
她正欲还嘴,转身见两个少年一青一绿,自青石影壁后向她踱过来,天青府绸褂的那个手里执一支铁木柄软羊皮弹弓,背上还背着弓箭,端然自若全无奴才颦色。她不敢贸然造次,却也不肯服软,仍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瞧着他们。
“一只受伤的雀儿,你不理会也罢了,反倒落井下石!”
她噘噘嘴,小声道,“是你把它打落了,还贼喊捉贼呢。”
青衣少年一副不受用的样子,一扬下巴道,“你叫什么,哪儿当差呢?”
她不做声了,后面的石绿马褂少年始终没有讲话,熠熠星眸中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此刻用皂靴碰碰摔在青石砖上的鸟,“嘿,死啦!”
“你,摔死爷的鸟,给我跪下!”男孩子一甩手,露出杏黄内褂的小边。
她心下一沉,想来这样的装扮与声势,必是北边兆祥所跑出来玩的小皇子无疑了,于是乖乖跪下,心下一急,泪水开始打转了。
“唉,要么别顶撞,要么别服软,你这样,可是从善从恶都不能够喽。”石绿马褂少年完全不似青褂那般虎着脸,嬉笑着打趣。
“我问你,叫什么名儿,哪儿当的差?”
“这还用得着问嘛,一定是茶膳房的呀。”石绿褂插嘴。
她只觉得心腹中万般委屈,却不敢流露出毫厘,道,“奴婢叫妙莲,是御茶房的丫头。”
恰恰茶房的管事太监从通向后罩房的角门出来,一看前院的情形,立马颠颠跑过来打恭,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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