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什么朝朝暮暮,心同并蒂,只不过是一场恼人的游戏。越是气恼,越是羞愧于他的滑稽而浅薄的爱,他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桌沿儿,反倒渐渐看清了她在烛火下一张光洁的脸。他顿生感慨,心像是被柔软的手抚摸了一下,刹那开出一朵花来。蠢女人,他心下道,只不过是被别人使唤的棋子而已,而自己竟然比她更蠢!无论如何,他怎能留她在身边,仗着得宠,让她随时拿捏到他的软肋,随时吃里爬外地出卖他。他没有那么高的雅量,更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他心力交瘁,无力言语,轻叹道:“你快走吧,到太子那儿去,不然梁九功便来了。”
“什么?”她疑惑。
“我告诉了内务府的人,说你在宫里吃对食儿。他会来查办你。”
妙莲错愕:“你说什么?为什么要冤枉我?”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还要问?还是当真寡廉鲜耻?”他想自己到底放了她一条生路,聊以宽慰了。
妙莲是倔强的女子,她本想为自己争辩,但还是咽了下去:“你要撵我走,随便怎样都可以,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该庆幸,”他咬紧牙,发狠道:“我还没本事像你的主子们对我那样对你。”
但是最后的一刹那,她顿然看清了这个男人,心里凉飕飕的,仿佛刚刚做过一个温暖如春的梦。她做过什么都是徒劳,再讲什么亦是心机枉费,索性被内务府拿了去,受了阿哥的诬陷,纵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冤枉了好,让他害死了,用性命证明自己的清白,让他难过一辈子去。他会难过吗?兴许会。但如果她投奔了太子,他便会看轻她,很快忘了她。是掷地有声地玉石俱焚,还是破罐破摔地苟且偷生?
胤禩眯起眼睛,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在玩弄一只老鼠,“怎么样,内务府或毓庆宫。”
情意绵绵转瞬已是风刀霜剑,妙莲恨得要命,纵然拼却性命,岂能让你得意!她这样想。但她做不到,她怕死。
“你真是绝情。”她最后说。
到底是个不值得爱的人,何必那么计较呢。胤禩松了
10、九 。。。
口气。转瞬又陷入怅然。
胤禩到底还是为她生了一场病。是为她,抑或为这一连串的事故,胤禩说不清。情窦初开无非如此,七分意气,三分真情。好在胤禩是一点即通的人,他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