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的拳头在微微颤抖,他以为他会癫狂般地愤怒。愤怒是一张拉紧的弓,弓弦绷得太紧,扯断了,反而存不住力量。他的脾气是一堆点不着的湿柴,却下了阴寒梳骨的决心。
“今晚一定会下雨的。”他幽幽说道,身子转向里边去了。
她从茶膳房到兆祥所,不过几个月,前些天遇见兰若,见她还像见着乍富的穷人似的,厌恶与嫉妒交杂的酸味冲似一缸酱汤。可到底得着哪些好儿呢,也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世间像是一根旋转的圆锥子,越爬到尖上越过得快,茶膳房的日夜是一壶泡得没了滋味的茶水,平淡而卑微,兆祥所却是官窑斗彩,精致细碎,而人心似海,她原本是图富贵来的,遇见他就顾不上了,当她跨进内务府一尺三寸的门槛,她觉得自己真是在乎他,如果纯是为了往高爬,她可以去讨好太子,太子多好,将来是做皇帝的。他不过个缺少依靠的阿哥,他的母亲原本跟她一样。只是他对她承诺过,而她也等着他兑现。
她有点怕,好像他是一只鬼,屋子里有点冷清,她点了灯,见胤禩只是伏在案上盯着烛火,她问道,“爷,春晓呢?”
“我让她们都回了。”胤禩道。
“为什么?”她试探道。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她有些绝望,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他了。他深陷的眼眶积满一种怨愤的激情,那样看她,她怕了,“爷,您要做什么?”
“你到太子那儿去做什么?”
“没有。”她回道。
“你瞎掰没用,他身上的香味儿太冲了。”
她快要哭了:“我全是为了我阿玛,他犯了事……”
“你可以找我啊,莫非你觉得我很没用?你的主子到底是我还是他!”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茶碗震得直响。
第一次见到胤禩生气,她开始打抖,“我怕给您添麻烦,您
10、九 。。。
最近够心烦的了。”
“那为什么扯谎?”
“我怕您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做?她们都说你精明,可我不信你会这么绝情。没想到你会和金屑玉笺她们一样。他想让你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她连忙道:“没有,爷,我正是怕您这么想才不告诉您的,我绝没有替太子算计您,陷害您的是他们!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到内务府……”
“住口!”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听,他只想除掉她,好似已不在乎她到底是谁的人,反倒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你明知道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他们都欺我年幼轻贱,连你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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