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咎由自取,这几年还敢这么飞扬跋扈的,胃口越来越大,外邦的贡品都让他刮下一层,竟贪到老爷子头上了,索额图当年也是白丢了命。”胤?腮上蓄出了青皮胡,下巴上天生一道美人槽,好像秋葡萄的籽。
胤禵瞧了眼胤禩,见他仍在沉吟,才道:“这样的事早有,皇阿玛不是不知道。其实太子没变,是皇上变了。”
胤禩把目光递给胤禵,他一样明白,太子噤如秋蝉,稍微一扒拉,就会从树梢上掉下来了。“这几天闲来无事,弟弟们都好生歇着,带福晋逛逛园子,过两天去围场,恐怕又抱怨劳燕分飞了。”意思点到即止,他转了话茬。
胤禵的吊梢眼含着笑意,化作两枚弯月芽,一张圆团脸好像总是长不大,“大伙儿又凑在一块儿真好,好像又回到兆祥所那时候了。”
胤?四下看看,“八嫂怎么没来?”
“呀,呀,好茶!”胤禟咽了一口,举着杯子道,“上好的黄山毛峰,扇儿,给爷来一壶,带走。”
扇儿拿毛尖沏水,泡在白玻璃水丞里,一根根苍绿的针,缓缓竖起来,别了氤氲的水雾,渐次沉入浅碧的波底,像沉塘的怨女,凄怆哀
15、五 。。。
婉地前赴后继。她被这素净的美逗笑,然而被胤禩发觉了。
“今儿也累了,紧早歇吧。”
她伺候他睡下,床帐先用艾叶熏过——水边蚊子多,他又不喜欢挂帐子。她在隔扇外罗汉床上躺下,预备他传唤,今夜的月亮太明,照得人心烦。他也没睡着,辗转反侧,她知道。未几招呼递茶,她端给他,他干脆起来了。
“弄点吃的来,饿了。”
她招呼小太监簸萁传饭,思忖了下,接过宫灯亲自去了,端了百合拌金针,鸡丝银耳,桂花藕,荷叶粥。他正站到条案前画画,放下笔吃了几口,问道:“你做的?”
她摇头,“只有粥是我做的。”
“我真是傻了,以前竟以为都是她。”他指宝琪。
她也惊奇,他以为福晋会亲自操刀?这又不是梁鸿孟光般的贫贱夫妻。“福晋知道我会做,就让我代劳了。”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但她唯恐他会看轻宝琪。
“让你笑话了,我是不事稼穑,五谷不分,出宫前都认不准萝卜青菜是什么样子。端到跟前就吃了,从不想是怎么来的。”
“您的心也不在这些小事上,只是福晋喜欢吃丫头做的私房菜。”
“她没错,真是好吃。”他笑道。
收拾罢又接着画,她劝他睡,他讨价还价说等月亮爬上窗格子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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