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取眼前人。以前总觉得这首词好,现在体味,堆砌这样的辞章是难的,入这样的境是更难的。不过,无论如何,我愿意试一试。”她坐到胤?身边,倚着他的肩膀,下雾了,连绵不绝的愁绪一般,遮挡了满目的河山。
九月初四这日,下了薄雾,湖面一派迷蒙,宛似猜不透的心思,忽远忽近的荷花莲叶有一半已蔫了,鳞波闪烁间,已然年华暗换。
扇儿没这门心思,她是一首渔舟唱晚,永远拨不到廿一弦。胤禩让她摸摸水车翻上来的水,她不解,问道:“怎么呢?”他径直握了她的手够到那绺水下去,“是温的,冬天也不会冰。”
她笑了,手指穿过那注倾泻的泉水,如女子的一绺垂髫。胤禩这几日忽然迷上垂钓,仿佛秋狝还未过足瘾一般,于是天天到热河泉钓锦鲤,多少有些暴殄天物,不过他不留着,都放生,一个人独来独往,连胤禟、胤?他们也不理,却日日都带着扇儿。
扇儿脱了鞋,光脚泡在温泉里,坐在他旁边,他瞧了一眼,道:“你这样,哪条鱼儿还敢游
17、七 。。。
过来?”
扇儿笑道:“不来才好,省得上您的当。”
胤禩亦笑了,“还没敢宠你,就如此难养了。小心一会儿水里有王八咬你。”
扇儿道:“怎么会,你下了饵都钓不到王八。”
“真的,那些畜生就爱咬女孩儿的脚趾头,它们都有灵性,当然知道这比鱼钩好吃。”
扇儿果然害怕,缩回脚来。他哪怕扯个不着边际的大慌,她也毫不含糊地相信。
他问道:“你家里人都是安亲王府的?都做什么差事?”
扇儿答,“阿玛给王府管些田产事项,还有额娘、两个兄弟一个妹妹,都在府里做事。”
胤禩点头,“以前没在意,但这些事总该心里有数。”
扇儿听出这其中的意思,胤禩拣她,总带点一时兴致的意味,他说这话是为她安心,告诉她,他要了的女孩儿,绝不会让她委屈。她门第不高,但身家清白,做庶福晋是绰绰有余的。况且还是宝琪的陪房丫头,纳嫡妻的陪房丫头做妾的男人,本身有种删华就素的味道,成全了嫡妻的大度和丫头的忠心,可谓联璧双成。只怕宝琪宁可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