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的,打我嫁他的第一天起,就预备着这么一天。”
宝琪碍着扇儿在,不便说些不待见小老婆的话,只说道,“胤禟这人你还不知道,场面上的人,就是好面子。”
扇儿也开口道,“挺好的小两口,怎么就会走到这个份儿上。九福晋,要我这个外人说句得罪的话,还是你不知惜福了。”
瑞玉苦笑道,“我何尝不知惜福呢?只是人世无常,不如早生悬崖撒手。我们皆是有儿女之人,不得不考虑得长久些。胤禟是个过了今朝没有明日的人,我却不得不为红丫儿着想。谁都说不知道我们这两口子是怎么了,其实他明白,我也明白,他自去做他那一摊事,我只想为红丫儿积些德,修些福。我们都受得了这种生活,并且安之若素。他自有他的营生,我有红丫儿,谁也没觉得寂寞。你们也不用为别人惋惜,路再长也有走完的一天,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长又长到哪儿去,十年?二十年?遥遥亘古中,不过稍纵即逝。”
锦端参悟自己似的说道,“女人有了孩子,翅膀才真正长硬了,就用不着男人了,是不是?”
“他要是欺负你……”宝琪咽下后半句,着实心酸。她是这里最不能破执之人,觉得瑞玉跟胤
23、二 。。。
禟的从美满到分崩离析是破灭了自己的理想,她的心酸亦是为自己。
悦离在屋里烤着炭盆绣活计,她是纯粹的江南女孩子,溜肩蛮腰,身量也小,缠了脚,五官发肤玲珑得宛如官窑的青花细瓷,一双眉轻得像一缕烟,带着骄傲姿态,任技艺再高的画匠也抓不住。她比起满人女子胜在气骨的修养上,窑炉里有千年诗书礼法积淀出来的文明血脉,活在入关才几十年的旗人中间,俨然是孤品。只听得贴身丫头琉璃在外面喊道,“九阿哥非要闯进来,姑娘快避避。”
悦离端然道,“这又不是我不该呆的地儿,我避什么?”
“说得好啊。”胤禟长笑一声,挑帘子进来,“就算你想躲,你也躲不成,今儿我就是专程为你来的。”
悦离手里的活计并没停,眼皮也不抬,“我知道上次在园子里得罪了阿哥爷,阿哥爷也饶不了我,只是没想到竟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我的面子倒还蛮大。”
胤禟端坐在炕对面的官帽椅上,对着她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你真一点也不怕我?”
她的眼光毫不客气地还回去,“犯不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胤禟道,“我知道你不怕我,可是看起来又有些反感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得罪过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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