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食指,被胤禟躲过了。岂不知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
言尽于此,无须再道,胤禩忽然放松地笑了,像是破冰的一缕春风,“今儿冬至,你表姐让厨上预备了水晶角儿,留下来用吧。”
“你们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大伙儿一拍两散。”胤禟恨得咬牙切齿,说罢抽身而去。
戊子月甲辰日,宜驱月恩,宜求嗣。宝琪带了接生婆大哈苏给锦端摸胎,一进琴操苑,丫头如意便迎将过来,未及通报与锦端,大哈苏说要小解,如意便领了她往后园子去了。宝琪独自移步明间,刚要挑帘进去西次,却听见胤礻我与锦端在谈话。
锦端道,“……旁人都说我若对你讲了什么话,你没有个不依的,这话里倒有三分讲我不守从夫之道。我向你进几句良言,你若听了,倒不枉我担这罪名。”
胤礻我道,“你说,若是有理,我自然会听。”
宝琪在槅子外听了,觉得可笑,正要进去奚落他们几句,便
25、四 。。。
听见锦端说道,“以后你那几个兄弟的事,你不要再掺和了。”
宝琪心头一惊,便隐在槅子外文竹架底下,细细听起来。只听见胤礻我说道,“你这话没头没脑的,叫我怎么听?”
锦端道,“而今你已界而立,与我孩子也有了,总该有个长久之计,别整日里玩票一般,乐司教坊里酒誓肉盟,顾头不顾尾,须要收敛谨重些个。”
胤礻我答道,“这个在理。可还有旁的?”
锦端又说道,“爷可还记得今年中秋乾清宫赴家宴的时候,皇阿玛没饮几盏酒,饭食也进不下多少,就杵在龙椅梳背上打了个盹?说句忤逆的话,这都是下世的光景。您心里可有主张了?时下的光景,像是千头万绪乱做一团,但连我这样深居简出的妇人也瞧得出来,各路神仙掘地打洞,尽其所能淘换安身立命之计,预备今后有个山高水低,各人看各人的造化了。这当口,谁不怕占错山头插错旗?都因为那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锦端断了言语,宝琪也听不见胤礻我答话,室内沉寂了片刻,未几锦端又说道,“我只是个妇人,没有多么长久的见识,但观者自清,这些年多少事看在眼中,多少话憋在心里,如今愿斗胆致君一辞。前阵子听你说九爷和十四爷走得越发近了,你可知是什么缘故?他是怕一废太子之时八爷跌了那个跟头,从此不中用了。再说十四爷,他有本事撺掇九爷,未免没有打你的主意。”
胤礻我啐道,“胤禟这个见风使舵的破落户,随他怎么样,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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