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造次,反而宽慰了几句,这让悦离愈加感觉心中委屈,哭得更凶,不睬扇儿,只是推开她。扇儿只拿她当孩子哄着,晚间吃饭,筛了盏樱花酒给她吃。这樱花酒性极淡,本就是闺中之饮,往往年节下预备给女孩儿们作兴,久之反倒有了应景的喜庆之气,让扇儿借来哄何丫头。没想三盅下肚,她便双颊泛了红,说话愈加嘻嘻哈哈起来,“好姨娘,谁给你起这个名儿?岂不知班婕妤有诗云,‘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天生就是个弃妇的意境。要是我,定然改了去。”
扇儿笑道,“我没读过书,不懂你的道理。名字倒是你娘娘取的,你觉得不合适,央求她改了去吧。”
悦离推手道,“我可没那么大胆,除了贝勒爷和我娘娘,如今哪个还敢唤您的名字?可惜了这样好的名字没人唤,用在您身上,倒是严丝合缝地切题。不管是宫扇还是折扇,都是精致的物件。”
26、五 。。。
扇儿怕她喝多了,越来越没大没小起来,可打量着只是三小盅,确实无甚大碍,不由怪道起来,低声说道,“今儿天不好,你就在西次间里歇吧,跟我做个伴。”
悦离点头,拉着她说起私房话,“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在贝勒府里一住就是六七年,书香仕宦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姐,有像我这么不当不正的么?闺女不是闺女,丫鬟不是丫鬟,算怎么回事?运气好,是龙床虎榻边的流苏络子,若是命不济,他们哪天高兴,就把我送了人,还不如章台烟柳巷里卖唱的,到底是笔待价而沽的明买卖。”
扇儿惊道,“你这傻孩子,喝多了怎的,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这府上是什么人家,委屈的了你不成?福晋为你,连九爷的面子都驳得,你还顾虑什么?无论什么事,若是你说个不字,他们还逼你不成?退一万步说句不中听的,什么不是买卖?就算是福晋亲生的格格,还不是挑合自己心意的指配?横竖不由你。再说你也有退路,说不定哪天跟你爹爹回南边去了,你不用操心,冥冥中自有定数。”
悦离索性放开了道,“姨娘,您是厚道人,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明朝哪怕死了去,也没人敢说我是个糊涂鬼可怜虫。八贝勒和福晋是与我父女有恩的人,我不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也正是如此,让我们父女难以进退。我父亲是个没主意的人,即便请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