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对不起我。”
他疲倦地合上双目,“我就是亏欠你太多,来日更不愿连累于你,且待我慢慢绸缪。”
桌上的打簧钟敲了三响,旁人来报说,“九爷跟福晋来了,在花厅
30、九 。。。
候着呢。刚才十爷府报丧来说,十奶奶殁了。”
胤禩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宝琪亦如挑到痛筋一般,只是比胤禩更有准备,说道,“昨儿夜里难产,没想到这么快就捱不住。”又问下人道,“几时殁的?孩子可保住了?”
下人道,“午时三刻殁的,小世子也死在娘胎里了。”
胤禩叹道,“真是世事难料,既如此,你就代我去看看吧。”
宝琪道,“老九两口子必是来探病的,你先让他进来跟你说说话吧,我去陪他媳妇儿去,也好商量商量奔丧的事。”
她来到花厅,见瑞玉已把眼睛哭红了,一照面又嘤嘤哭起来,“不想这人儿竟走得这么快,前儿看见还有说有笑的。”
宝琪问,“你已经知道了?”
瑞玉点头,“我跟胤禟已经亲去了一趟,没成想最后一面没见着就……”
宝琪亦垂泪道,“这个苦命的丫头,年纪轻轻的,不想竟没逃过这一劫。昨儿夜里还喊我给她儿子取名来。”
瑞玉问,“昨儿你就去了?”
宝琪道,“说起来心里不落忍,是我保举大哈苏为她接生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过错。”
瑞玉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怪她命薄,我和燕燕都是这个老奶奶接生,还不是都顺顺当当的?她怀了个立生子,大哈苏之前竟摸不出来,岂不是天意如此?”
妯娌两个商量着到十阿哥府奔丧,当下结伴而行,收拾利索带随从出了二门上,见二门门房家的小子手里捧着一块血淋淋的活肉从月洞门下面穿过去,见到主子,知道自己手上污秽,却又不得不行礼,只得将手一背,打了个千儿。偏偏瑞玉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孩子愣头八脑道,“回九福晋,奴才养的母狗恰恰生小狗,奴才这才接了生,胎衣都还没剥呢,您看。”说罢捧过来,宝琪一见那黑红的一团,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冲到墙根昏天黑地吐了一通。瑞玉一面骂孩子没眼力介,一面抚着宝琪的背,唤丫头递漱口水来。宝琪已是面色苍白,手脚冰凉,身上微微抖着。瑞玉道,“你这两头跑,必是累着了,今儿还是别去了,先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