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汤泉回京的岔路口看见那吊死的娼妓,那露在尸布外的半朵牡丹为何让她触目惊心、经久难忘,她终于知道自己像谁,不是胤禟的瑞玉、胤禵的宝琪、胤禩的莲灯女人。那路边无人收埋的死尸才是她自己。
原来冥冥中早有定数,扇儿当日所言果不其然。
云泥见敲门不应,便唤来院中小厮将门撞开,看到悦离上吊,忙招呼人七手八脚解她下来,燕燕听闻也过来,见气息尚存,众人抚胸捶背一通折腾,好歹一口水呕出来,终于回过了气,却沉默着,哭一声都没有。燕燕劝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真是造孽。”她亦不明白,胤禵不与她交心,不过她笃定是跟胤禵有关,只得囫囵说道,“他就是那么一个脾气,小孩儿似的,不懂得怜惜人,我一个嫡福晋都忍得,你有什么忍不得?且看开点吧,有什么委屈你且告诉我,等他来了我再收拾他,替你出气。”
胤禵来到,却不容燕燕说话,只屏手让她们一并退了,他亦气恼她的傻,怒问,“是他逼你的?”她不答,他更生气,“你怎么这么傻,连命都搭给他?你死了,你以
32、十一 。。。
为他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吗?”
她幽幽答道,“我不知道,他永远不会再见我了。”
他忿然坐在床侧,良久凝视那颈上的勒痕,起身说道,“我找他去,绑也把他绑来。”
她忽然失心疯一般哭出来,抽噎道,“何苦呢,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天空阴霾着不见一丝阳光,北风阵阵呼啸而过,已隐忍了三四日的雪偏就下不来,像一个蕴藏了极大悲伤而哭不出来的女人。
胤禟坐在小杌子上,岔开的两腿间放着炭盆,拿炉钩子在里面捣来捣去,说道,“邪了,这天怎么这么冷呀。”
胤禩躺在躺椅上看书,身上盖着厚厚的黑狐皮端罩,不理会他。
胤禟知道他半晌没有翻页,根本没看进去,屋里静得出奇,流淌着噤若寒蝉的不安,胤禟有些心虚,又聒噪道,“北京这么冷,老十四那儿得多冷呀。”他索性将炉钩子扔在炭盆里,举手烤火,“我看老爷子……你说老十四到底有戏没戏?”
胤禩翻过一页书,瞄瞄背面的绣像,仍旧沉默着。
胤禟兀自说道,“依我看,老十四占尽人和,但是这天时地利就差点,傻兄弟,临走还嘱咐我,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给他捎信,就算我给他捎信去,凭他窝的那地方,没个十天半个月他接得着么?还有天时,你说老十四怎么尽赶上那触霉头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他临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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