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懈可击,再警觉地捕捉对手的死穴。
明堂中那温情软语的空气还没散尽,仍在他们的嘴角挂着,像钻洞的狐狸来不及藏进去的尾巴。他们背着他,可说的都是他,怨诽、嘲笑,甚至诅咒。他发觉允禵手腕上戴着太后从前的佛珠,他更不是滋味,他们怎么都是一家人,有他当敌人,他们共同进退,就更像一家人。
允禵梗着脖子,露出一副不甘的迟疑,燕燕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拉他跪下见礼。胤禛浅浅应过一声,就当过了。两相落座,又是一番尴尬的沉默。胤禛解围地一笑,“不知你们两口子在这儿,不然把你们嫂子也叫来,一家子岂不就凑齐了。”
旁人无话,燕燕恰有些咽痒的毛病,止不住咳出声,只得陪笑道,“皇上折杀我们了,您跟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如有恩诏,臣等自然是日夜以待召见,岂敢让圣上俯就。”说罢,她硬是挤出笑,因为旁观的二人都木木的。
胤禛转对太后道,“皇额娘身体可好?”
太后一门心思给自己安指甲套,没抛过一个回应的目光,不咸不淡地说,“好不好,坏不坏,劳烦皇上惦记。自打圣祖爷驾崩,我就已经半截入土,这剩下的半条命,看着你们兄弟好也就罢了,而今,好歹也就留着空壳子为喘口气吧。”
胤禛的无明业崩崩地往脑门上冲,甚至在他即位的时候,还从没有意识到过,他那永远在先皇面前低眉顺眼的母亲也会成为自己一个障碍,他的阻力像一个强悍的帝国,不仅有手足兄
34、二 。。。
弟、朋党朝臣、祖制积弊,甚至还包括他的亲妈,真有些妇孺皆兵众叛亲离的意思,可惟独老太后让他有种孩子样的委屈,他又无可奈何,投鼠忌器,母后就像是自己的一个胎记,他虐待她就如同剜肉补疮。他压着怒气,声音却有些抖,“皇额娘这话是在苛责儿子么?儿臣即位后,哪件事不是按照祖制,尊奉太后为上?儿子登基,母后受贺受礼,上太后尊号,铸册宝、御仪仗、移居宁寿宫,额娘都辞谢推诿,儿子说过一个不字?哪怕圣祖驾崩,额娘偏生要以死相殉,朕都……”他沉住了气,回转道,“末了末了,也罢,孩儿不孝,不能照顾好额娘,上有负皇考之托,下不能垂范天下万民,此刻这光景,恐怕就算死了,也没脸见先皇。额娘不愿意给儿子面子,儿子再无话可说,那就看在天下社稷的面上,保重贵体吧。”
胤禛话说半截,却还是引得允禵冷笑,“皇上这话,臣弟就听不明白了。把太后的冠冕给额娘戴上,给她铸个金册银册,就算真孝顺了?她不想接受,您就说她不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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