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朕进去请个安。”
常嬷嬷听他这么说,便进去探看,听得西梢间里低声细语,未几她出来,不辱使命般朝胤禛点头,胤禛这才松了口气,抖擞精神步入,却见室内架子床上的明黄幔帐已垂放下来,像是僵硬的宣战,他原本一腔热血,冷不防泼到冰凉的南墙上了。
行了跪礼,常嬷嬷端了圆凳,请他靠床头坐了,那被明黄包裹的长方架子床死气沉沉,还真不似一副沉重的棺椁让他舒心。他强遏着心中的怒火,本想说几句探问的话,亲娘却藏进皇帐子躲着他,让他不知从何说起。绸缪一番,勉强对道,“也不知老祖宗伤成个什么样,听御医说,只是扭到皮肉,并未伤筋动骨,用盐袋子热敷,辅以推拿痛处,再用些伸筋草去,无甚大碍,老祖宗要放宽心。今儿朕回去嘱咐御药房精心调制,那些玩忽职守的奴才,也趁早撤换了去,您夜间千万记得使唤下人们,不可再自己起夜了。”
责任已尽,帐子里边还没动静,胤禛知道母亲的倔强正如自己,也不愿自讨没趣,打量着要告辞,没成想幔帐中那主儿忽然说起话来,隔着一层幔帐,又慢悠悠地,尤其显得幽森,“你发配了小十四,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去,此刻又迁怨旁人不尽心,真是荒唐。”
胤禛最忌从母亲口中听到十四这个词,那会如同激发一只困兽最后的斗志,他彻底沉下脸,仿佛是些许天的怨气再也压不下,要一举爆发,开口时那嘴边的话竟像三军待阵已久,忽然间一鼓作气,“太后非要这么着,儿子无话可说。老十四他屡犯龙颜,目无君上,明眼人都看得见,朕一忍再忍,儿子即便再窝囊,也是一国之君,岂能由着他印赵齑巍k薏皇橇呦荒苋菸镏欢宄豢捎瓒帷T识_自从先君驾崩之后,上犯圣祖仙逝之灵,下欺太后多病之身,以泄一己之怨,罪不容恕,朕方才罚他守陵思过……”他一气说了一通,仿佛是泄了大半气力,长舒一口气,那语调竟转为凄凉了,“太后侍奉圣祖四十余年,还不知做皇帝的难处?而今却只偏听偏信允禵那一面,说儿子欺压了他,倘若他坐到这个位子上,就不会这般待朕?您把十四当亲儿子待,唯独朕是个后养的。即便不念母子之情,太后也是天子之母,更是天下万民的仪德垂范,本应是范滂母羊子妻那般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可您只是一昧地偏狭,难道是想做那春秋的武姜偏心酿祸么?古人说‘亲有过,谏使更’,儿子今儿若是不狠心把话说透了,连带着也成不了明君孝子了。”
那帐中良久无语,他以为此番话一出,她又会寻死
36、四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