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活,岂不知她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根本毫无斗志,“你岂是无话可说……”,幔帐中仿佛掠过一丝诡异的笑音,“我讲不出你那套天高的道理,这个太后我本就没想要做,都是你们硬加给我的。做一日,看着你们手足相残,这活罪便多遭一日。太后的名分我都推辞不得,额娘这身份更是不由得我选。谁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人人都知道这是天大的福分,可谁又替我想过,扶起一个踩倒另一个,心里是什么滋味。你当我偏心也好,我帮他是因为你比他高。你说你是身不由己,我岂不是一样凭着当娘的本性!”话音又断了,仿佛在歇息,她到底是上了岁数,动一次感情都需要花力气去修复,“昨儿我梦见圣祖爷了,皇帝,我是不久了,活着都管不了,死了就更管不了了,你自去做你的明君孝子,小十四,让他看自己的造化吧。”
他没防备一向倔强的母亲居然倒戈卸甲,自己的怒火扑了个空,心中没着落,又听母亲说了些许知天命的话,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念。活了四十多年,太后还是第一次拿这样的腔调跟他说话,他想起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心头泛起酸涩,一句话也对不上来。正这个当口,乾清宫的执事太监急匆匆跑来,慌张跟魏珠耳语几句,魏珠听了,也变了脸色,暗中递眼色与胤禛,引他退了出去。待到了明堂,方才面露难色说道,“皇上,敦郡王在乾清宫闹出乱子了。”
秋天的园子里,柳叶已褪成褐色,任意零落湖水泥沙间,卑微的死犹如卑微的生,那一行人匆匆走过去,水间的枯叶打了几个旋,搅乱了他们的倒影。
“他跟太监打架?”胤禛厉声问道。
魏珠小达溜跟着,还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态度,“这个,应该也不是打架,就是,兴许是酒后乱性,拿奴才使气了。”
“他怎么跑乾清宫去了?”
“今儿寒衣节,许是给故世的温僖太妃烧五色纸来了。”
“放屁!他给他亲娘烧纸,也该上遵化妃衙门上太庙,跑朕这里使什么气!”
魏珠哭笑不得,“那,这,皇上只一昧地问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会子乾清宫那儿想必是乱了阵脚,就几个小宫女太监,哪抵得过那位颟顸十爷,他要是犯起脾气来,真不知什么阵仗。”
胤禛自叹今天的背兴,按倒了葫芦浮起瓢,收拾不了自己个儿的后院,君临天下也是枉然。待到了乾清宫,三步并两步上了台基,见允礻我正揪着一个小太监争持不下,那小太监衣衫皆已被他拽扯了,又被他揪着辫子一把甩在地上,转而又要向正殿里冲,被几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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