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道,“我怕我自此不见你了,不知会成什么样。”
他揽过她的头,哄孩子似的宽解道,“你那位佛陀不是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么?”他左右思量,拽下腰间的荷包,抻开系绳,倒出那个西洋画的陶瓷胭脂扣来,挂到她颈上,“有水皆含虚空月,你见着它,就跟见着我一样。”
这几句却让她心下诧异,想着允禟这人素日浪荡不羁,轻描淡写的几句见识,却是慧根深种,并不输她这个长斋茹素的,足见他的灵透,纵便游媚富贵如云蔽日,他不是看不穿色即是空的道理,只是看得破忍不过,娇气又受不了苦。她低眉凝神一看,说道,“你还留着它?”
他一下顽皮地笑开了,像是已经四两拨千斤了去,“当年我们兄弟几个意气用事,弄了毒药在身上带着,被你截了去,还说我要是养外宅,你就拿它药死我。我可记着呢。往后我把它交给你,我的一条命都是你的,你我且各自珍重,努力餐饭,自有重逢的一天。你就攥着它,到时候还给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看着他那一副不在乎的相,勉强应了,“你可一定记得来接我。”
允禟由着那慵懒散淡的性子,再加对胤禛的不满,本想耽搁几日再动身,却见瑞玉终日惶惶不安,怕自己拖得久了对她是个折磨,不如索性去了,倒是安了她的心。外加随行的钦差楚宗朝夕催促,他也心烦意乱,便只隔了一日,后日恰是个不冲煞西方的日子,便收拾好行装从容上路,只在临行前辞别了允禩
36、四 。。。
允礻我,又对何瓜子儿留下话,将瑞玉房中的鹤伶等几个好事的小妾,许给安身银子各自打发了去。瑞玉本意去送,随他行到院门,他冲她说道,“今儿开了风,你还是别走远了,本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凄凄凉凉的,你若是一昧地送我,送到哪里是个头?回头再伤了风。”瑞玉不依,他又哄道,“我这回是奔北边德胜门出京,得绕着咱家院墙到后门那儿,你此刻就到后门等着我,找奴才开了院门咱们再说话。”
瑞玉信了,连忙朝后院奔,一路上走过碎石的□,花盆底咯咯棱棱的,她心急顾不得,径直脱了去,打着一双赤脚跑过去,踏过曲桥秋湖,穿廊画栋,擦身而过的皆是这一生的金粉繁华、玉颜青春。昔日欢声笑语,耳鬓厮磨,允禟与她的影子,晃在府院的各个角落中,那静好的岁月原本悠长,只是一朝梦醒,不知身在何方。
后角门许久未开过,绕在门环上的铁链锁早已锈死了,她哭着挣扎推搡,雁庭忙招呼下人寻钥匙来,劝道:“福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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