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了,这墙本就隔音,您哭声一盖过去,九爷他们从外边路过,您也听不见的。”
这样一来她果然不再哭,静静等着听墙外的脚步声,后院墙边恰有棵参天古槐,浓荫时宛如华盖,此时被秋风催落了,膏腴遍地,瘦得只剩筋骨,遮不住的阳光,却在此刻恰恰被浮云蔽了去,满地落叶教风一吹,哗啦啦地响,她以为是车撵的声音,细听却又不是。正思量间,远处果真有车毂马蹄之声,近了,便是他翻身下马,皂靴踏在石阶上,重重地拍门。何瓜子儿正拿来钥匙,急匆匆想要开锁,谁料想那铁锁经年未启,机括早已锈死,让他蛮劲一拧,竟把钥匙生生扭断在锁孔里,瑞玉急了,吼道:“废物,你们给我把它砸了!”
这厢兴师动众地唤家丁找家伙,墙外的允禟却已怯然,他自下明白此去的凶险,只是当着瑞玉,总是自己给自己壮胆,眼下才出了家门,竟自觉心中瑟瑟空寂,怅然若失,听见家人吆喝着砸锁,便有不祥之感在心头隐隐缭绕着,因临行将胤禛的谕折落在家中,又遭楚宗的频频敦促,那双手竟有些颤巍巍地抖,鼻尖也酸了,那凉涩终于也涌上眼眶。他决计不让家人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相,便深深压住气息嚷道:“你老爷们还没走,就要砸家什物,像什么话!就不能给爷讨个好彩头么!”
那头沉寂了片刻,听得瑞玉哭道:“那怎么办,铁链弄不开,让我怎么见你!”
允禟心如刀绞,故意放声喊道:“我把皇上的谕折落在你屋里了,就压在明堂圆几的香炉下边,你打发人去取了拿给我。这锁砸不得,咱们到西边洞窗底下说话去。”
瑞玉赶紧打发了雁庭去,自己跑
36、四 。。。
到西面山墙的一个六棱洞窗底下,脚底踩着一块太湖石,高举手臂,却将将够到那窗棱子,况且王谢侯门外更是墙高地凹,自然是看不见他的。她高叫着他的名字,努力伸着手,希望他哪怕能看见一个指甲盖也好。他在墙外听得真切,那声音一下下挤压着他的心,挤着他的血脉运流,仿佛声停了,他的心便不跳了。他仰头看着那高处的洞窗,那方空幽黑洞,俨然已咫尺天涯。他扬起袖子在脸上囫囵一抹,吸着鼻涕道:“好媳妇儿,当年在八哥府上初见你,你念着料丝宫灯上一首苏东坡的诗,那声儿风打银铃似的,真是好听,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瑞玉早已心乱如麻,这些年二人也从未提过当年念灯诗的事情,不知他从哪里想起来,又不知他为何想起来,直说记不起,又怕他伤心,只得说道,“你先起个头,我就念。”
他却直截了当地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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