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易嫁之事,始终都是亏待了七丫头的,沈妈妈去祖宅,除了小七十二岁生辰的画像,再带上一样儿小七做的针线,把四丫头生辰那日她们姐妹结社做的诗稿子也带一份去,叫沈妈妈跟月娘说,就说我的话,如今这样,也是因了玉茹到了年纪,偏命运不济,赶上了这么一遭,拿江家也是救了四丫头这一生,只叫她甭恼,把那玉鸾给了沈妈妈,小七日后的亲事,只有比这个好的。”太太正心里焦灼,冷不防听老爷这样说,一时间竟觉着像是赤裸着袒露于人前般羞愧难当,虽说是结发夫妻,终究中间隔了这些个姨娘,子女,嫡庶,凡事都自以为做得隐秘,却不想老爷心知肚明。太太不由一阵气急,话到嘴边,终究只说了个“好”。那些质问,那些委屈,那些不甘,又如何?内院儿这些年来一直在自己的掌中,原以为密不透风,却不想,不过是老爷不屑于与自己计较罢了。这些年或许只有前程,官场才入得了他的眼,这内院儿,他竟似看戏般作壁上观。思及此处,太太心中又一阵舒畅,月娘当年得宠又如何,这九年来,老爷看着内院的这些举动,却从未偏过小七儿什么,可见得人走茶凉。老爷终究是老爷,虽知晓内院儿这些事儿,也还是给自己体面的,太太的老脸竟红了一下,难得主动地靠在老爷怀中,“老爷,夜深了…”。
索要遭拒母女愁
沈妈妈与周总管回祖宅一晃一月又半月。江家那边儿,太太七月底派人送了信儿到京里只说是玉茹感染了热症,八月里过定只怕有些不妥,江家很是宽达,非但没有埋怨,反而送了些珍贵滋补的药材食材来,江家的夫人还遣了自家铺子江北分号的大掌柜带着内眷前来探望,玉茹少不得要妆扮一番,一脸病容地卧于室内向殷殷问候的李大掌柜的娘子轻言细语地道乏。却也是赶巧儿今年这大宁的地界儿格外炎热,连宫里的贵人们都有几位染了热症,江家并未疑心玉茹此番的缘故。那大掌柜的娘子看着极精明老道,并不多坐,问了安,又转达了江家夫人的叮嘱便自蔷薇馆退了出来。玉茹眼瞧着那娘子出了自己的闺房,不由松了一口气,命捧翠给自己打水来洗了这一脸黄白的病容。
待梳洗毕,玉茹安坐于墨玉雕花贵妃榻上,饮着酸梅汤兀自出神。妈沈妈此番去祖宅,不知晓那三姨娘肯否将玉鸾给了沈妈妈,虽太太和老爷已许了她小七的婚事必不会差了哪儿去,看三姨娘九年前的谋划便知此人非等闲之辈,小七儿到底是她亲生的孩儿,虽这些年太太着意冷着她,内宅里的弯弯绕也没说与她知晓多少,小七儿天性聪慧却是摆在那里的。
一旦事情败露,三姨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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