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日子已经艰难得很了。如今国库紧张,连内苑过年都较往年缩减了大半。一个庶妃而已,何须大操大办,着内侍省打口薄棺,孙氏常穿的衣物首饰一同陪送,也就是了。”他顿了顿:“太子……原定的就是孙氏所生的长子,冲龄贵重,又孝敬母亲,便由之哭踊、摔盆、打幡、服孝。礼毕之后,再行册立之仪。”
那人便朗声又说:“如此,孙妃是皇太子之母,应追赠皇后的恩典。”
皇甫道知故意做得和那些傀儡皇帝一样,又望了杨寄一眼,才说:“交中书省下拟议吧。”
“那么,”终于说到了重点,那个发论的官员踏上一步,几乎站到了杨寄的正背后,手高高地捧着笏板,使人有一种他即将一笏板下去揍在杨寄脑袋上的冲动,“自尽本不同于病逝,孙淑妃自尽的缘由,是不是也要交由尚书省下刑部讯问?”
麻烦已经来了,杨寄木着脸,只等皇甫道知挑着眉直接问他“尚书令觉得呢”,才说:“这样的事,确实要讯问。不仅要知道淑妃死亡的来去缘由,也要防着有人别有用心,想以这件事来构陷别人。”
你上钩就好!皇甫道知不易察觉地一勾唇角,又改作满面悲色:“那,就交由杨尚书令办吧。”
杨寄一头懊丧地回到尚书省,外头刑部的吏员过来问道:“华阳宫的宫女和侍宦全部带到了,是尚书令亲自讯问,还是交由卑职们来办?”
杨寄尚未说话,外头风风火火又跑进来一个,气喘如牛一般:“尚书令!会稽起反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寄满心焦躁,看了看刑部那个吏员,觉得孙淑妃自尽的事犯不着他亲自过问,因道:“你们审理华阳宫的人吧。若是谁敢胡说八道,就给我狠狠揍。有什么结果,及时报我知道。”打发走了他,这才转脸又问刚来的那个:“会稽怎么回事?”
“尚书令‘土断’的钧令下去,会稽的豪强大族基本都是观望,阳奉阴违而已。唯有会稽虞氏,家主名叫虞亮的,开始叫板了。”
“是庾太傅一族的?”
“不是。”那人道,“虎头的虞。他上头是……上头是当今的陛下。”
杨寄眸子一亮,点头道:“我懂了。这事我全权处置。”
他坐在尚书省的案牍前,面前摆放着高高的文书、奏报,旁边的雕漆盒子里还有他尚书令的金钮铜印,杨寄的目光莫名地飘向窗外,致密的细格窗棂,把飘着微微小雪的天空分割成若干块深浅浓重不一的灰色冰裂纹。他脑子中闪现着凉州、雍州、广陵,还有秣陵,那些曾经刻入他骨血的地方,那些凄凉的民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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