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指下的音陡然走失,却被青蘼很快拉了回来。紫衣少女的神情依旧淡定,仿佛刚才的失误不曾发生。
“我说,萧简回来了。”青骊凝视着低头的青蘼,有些气愤。
“他什么时候离开过吗?”好似随意的一句话,青蘼拨弦,尾音颤颤,却已经偏过头去。
“你想见他吗?”青骊有些咄咄逼人。
青蘼起身,黛眉深锁,纵然表面依旧平静,然而笼在袖中的手已然握紧。她踏下白玉台,有些孤傲,却也有落寞,身影照耀在阳光里,有些模糊。
青骊也站起,大声质问道:“你想不想!”
紫衣背影停住,良久,她方才回道:“想……但这是妄想。下个月,我就要行笈地礼了。”
笈地之后,相思纷扰,该断的也就断了吧。
有风吹来,吹落了白玉台后花树瓣雨,飘飘零落,颓在肩头,馁在袖上,滑过眉心,没有阳光微热,却是一片冰凉。
“姐姐……”原本为萧简劝说的理直气壮一扫而光,青骊或许多少明白青蘼的心思。四年,最可怕的不是相思成灰,而是不忘,不断,依旧,情根深种。
“其实郭少也不错吧。”青蘼的口吻飘忽,搪塞身后的少女,自己却失神,不觉肩头花瓣滑落。
“这天下,不错的人何止一个郭培枫。”青骊快步到青蘼面前,如今她和青蘼已经差不多高,她平视着从来被自己仰望的姐姐,眼底是少有的郑重,“你给郭培枫的‘不错’,他拿得一点都不光彩。”
“就算是他威胁父皇,一个我,换他大军护国,这桩交易,值得。”纵然为自身叹息,青蘼却不得不承认郭培枫对大珲索要的这样少,只是一个她,就换郭家雄兵护主。
当初那个少年,在窗下月色中指天为誓,只要她甘心下嫁,郭家于大珲自此绝无二心,誓死保国。那时的郭培枫尚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然而眉宇间的坚定和诚恳那样真实,教她明白这不是玩笑,即使他们都还年幼。
但是郭培枫做到了。四年,他为实践自身诺言奔波忙碌。偶尔夜里,她会看见有道黑影从自己寝宫的窗外掠过,安静快速,不曾惊扰她身边的一草一木,即使是一缕月光。她知道,那是郭培枫又带来了新的军情,临走过来看她,却没有打扰。
因为他说,他和她,需要的是等待。他要她安心等他花轿临门,花舞隆重地将她娶进郭家大门。
这些,青骊都不明白。她和郭培枫,是迟了的缘;和萧简,是情丝错牵的莫名其妙却铭记深刻。
珍珠冷(三)
风送花香,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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