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有献花的人,公共墓园里种植着的藤蔓植物疯狂生长,它们攀附在冰冷的铁十字上,投影塑形着保卢斯的生卒年:1890-1943。但复生的肉体如愿以偿,他的灵魂得以钻进新的肉身,保卢斯现在也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如果再给他那样的选择,他依旧会选择第二次。
但午夜梦回之际,也不是没有犹豫,那时的弗里德里希.保卢斯能欣喜地举起电报,看见她同意自己的撤退,而后冲出重围,与新的集团军汇合,而现在的东德内政顾问认识到有关那个女人的回忆都是罪恶,他和他五官很像,但命运对此有着诡谲且完全截然不同的安排与解释,后者眼看着前者裹挟于历史的滚滚潮流,一年后退回边境线,再退回波兰,弗里德里希.保卢斯一定不会背叛,于是从720中活下来,但他的才干也不足以力挽狂澜去支撑崩溃成散沙的战线,他说不定会留在地堡里,鉴于他是那么听她的话,她是国家元首,他无法对她坐视不管,或许他那时能心甘情愿的为她自杀,但有一定可能是打空所有子弹后,与约德尔等人坐在战犯审判席上,有很小几率被绞死,但可能性不大。
这样的结局,是你所希望的吗?东德内政顾问不再发问,他结束了今天的例行公事,回到自己位于德累斯顿的住宅,他的房门紧锁,没有阳光暴晒,弗里德里希.保卢斯为她担忧起来,于是内政顾问用钥匙打开房门,让弗里德里希.保卢斯将元首从地上抱起来,他担忧的望着她的眼睛,用手掌梳理她那头依旧漂亮的长发,煞白的肤色有种涂蜡的质感,四肢依旧柔软,她眼中有着强烈的茫然神色,不会说话,因为声带毁损,不会走路,因为打断了骨头,苏联人觉得这样才能消灭万恶之源的意志与肉体,于是顺便把她的脑子搅坏。
她倒在走廊上接近一下午,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脚踝已经全部发青,瘀血堆积在那有些化不开,弗里德里希.保卢斯给她揉了揉脚踝,觉得她体脂一直在降低,或许会这样薄下去,在他掌间越来越小,越来越薄,瘦成骸骨,他忍无可忍的质问内政顾问:我知道你厌恶元首,但离开家之前起码把她放在床上,如果一动不动,她也不会这么瘦。
而后内政顾问切了一片面包拿在手上,弗里德里希.保卢斯把面包撕碎嚼烂的喂她,她挣扎起来,似乎是怕窒息,不会吞咽,一时紧皱起眉毛,在那两片被细心勾勒好的眉毛下,她的眼睛滴出因为长时间睁眼所积出的眼泪,弗里德里希.保卢斯觉得她这样不好,怕她眼睛里进灰,于是温柔的把她眼皮合上。
她不流泪了,面包碎屑伴随着唾液涌进喉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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