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角落中女子的注意。她向来对声音耐听的人极为中意,越儿,文佐尘皆是如此。
“一钱银子一盏茶。”店家扬着笑意道。
“店家,我乃一介贫寒书生。身上碎钱本是不多,还要支付京中需花。这一口水就送了我吧。他日我若明榜高中,一定不会忘了店家的恩德。”摊前隐隐显出背篓静立的青年男子,月白色的布衣染了一片污秽,想是一路行来,数百里风雨泥泞俱在脚下。
“公子你说的好听,老身小本经营了不下几十余年。说你这番话的人,日日都有,可也真没见几个状元榜眼能回来谢过老身一言。”店家一面拨弄着算盘,一面摇头笑着。
“老人家,我不会食言。”书生笑意不减,眸中染着明润的善意,这般人只一眼望去便知心底作何念想。他便是那种人,不需百般揣摩,一眼即能看透。
延陵易轻摇了茶盏,一手招来送茶加水的小二,只轻言吩咐了几句,实甸甸的银锭子随即落入了小二手中。目光再一寻去摊前,见忠儿贤儿已由马上落下,便推了杯盏,绕步迎出。
这边店家听了小二附言几句,忙换了喜色,让那青年书生入摊,另一面又吩咐了小二去取今年最新的状元毛尖和各式一份的茶糕点心。书生倒也未见过这般殷勤的店家,忙连连谢拒:“只冷水一口就好,小生吃不起这般名贵的茶,用不了什么点心。”
“公子,你没欠老身恩德。反是您遇上贵人了,有人已替您打点过了。”店家笑意阑珊,忙回头扭向摊角的方向,皱眉纳闷道,“哎?!那位小姐呢?你那恩人刚还坐在那一处。”
书生徒步走上,那四角黑漆的木桌此刻已空荡无人,用过的茶盅盏杯摆放整齐,那女子定是个规矩有序的。“恩人,溪呈在此谢过了。”他对着空冷的桌案言着谢,于在座他人眼中竟似个呆木头。脚下微转,正欲回身,却察觉鞋下踩了一方白巾。举至眼前,才明以是一巾素色罗帕,柔软香滑的丝质,透着茗茶的香息。书生愣了半晌,迎着摊前深望了去,再见不到店家言中贵人的半丝踪影。叠齐了软帕,收于袖笼中,心中淡道,他日若能有幸报恩,再以香帕奉还好了……
第十六章 水患
“主子,恐怕园子去不得了……”忠儿见了延陵易忙急声添道。
“又怎么了?”延陵易初以为是府中人借着她婚后游园生事,便皱了眉,浓着不悦之色。
“京西外的益州…进水了。这几日大雨,往日防洪的堤坝倒也不知如何一晨早全是塌了,刚宫里来旨意说是急召工部榷议。主子我们延陵家历来是执掌工部,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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