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司水屯田的指令皆是出自老王爷,五年前西郊洪涝兴修的堰堤更是由老王爷主事。如今我们是脱不开身啊。”
延陵易怔下,天灾若是与人祸齐来,便是天力难挡。值以此时父亲曾经司职的水利洪事出了纰漏,便是不失时宜于暗中向延陵深捅一刀。但不问真相如何,只一张口便将罪名归于不得辩言的死人,真是高明。此时已等不及做轿,夺过忠儿手中缰绳,跃身而起稳稳登了马鞍身落于马背。
“主子,是要入宫吗?”忠儿忙扬声问起,跑至另一匹马前作势要跃上。
“去灾地。”马缰抽起,双腿夹紧马腹,马长嘶一声即是朝向西面驰去。此时入宫,无不是同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臣争个口水,是能有何用?!她要去灾地,亲眼看一看那曾以固若山河之坚的万民堤坝真是倾倒一泄?!
京西郊,益州。
雨势已大弱,细微的雨滴仍能飘至。民房宅居大半已泡入水中,西地沿岸的堤坝全然塌陷,碎石沙砾由雨水泡过,汤成溪流延地势逼入水难最重的陋地。雨势虽小,天依然阴霾,闷重得逼摄人心。快马奔驰了半日,一口水未尽的延陵易俨然有些错讹,灾情比之想象之中的恶景更劣。
自入西郊,便再未看见衣衫完整的路人,满路乞讨的难民,沿途一地浮殍,竟是比瘦若枯柴的难民还要数不清。每吸入一口气,皆能闻到犯呕的酸臭,是尸体的味道。
延陵易一手推开贤儿手中的纸伞,空步上前,朝着万民堤的原址逼近。那近似泥土沙砾的成质几要刺痛她双目,一指向前,忍不住地颤抖:“贤儿,你去看看,那堤坝实料…是什么?!”
贤儿听言忙以向前,却在亲眼触及后惊得扑到在前,满手握紧湿成泥渣的陈质,连声颤道:“主子,怎么会…怎么会是泥沙。老王爷怎么会用沙砾筑坝。不是的,不是的。”泪水涟涟涌入喉中,她已是被呛道,边哭边咳,头忙以摇摆,死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滚开!”延陵易猛出了声,身子绕过忠儿贤儿冲前栽了几步,亲手捧起与忠儿手中相近的泥沙,久久的凝视,久久的怔愣。除了不信,还是不信。五年前,益州大患,万民堤是延陵王代民请愿兴建的大堰,亦是由此堰,得以延陵族声名大盛,益州百姓无不赞言相贺。她曾以随父亲亲自下益州视察督监,那三年兴建,是以耗尽了父亲全部心血,她已记不得他因兴建水事多少次下益州,又风餐露宿过多少百回。她只记得他本是略白的鬓发因着那三年,因这万民大堤花白了大半。只书房中成年堆积的图纸草案便能理出数十摞。由大司空做起,投身工部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