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一生兴造水利城物无数,以毕生之力倾注于缮葺土木修浚城池程式工匠的父亲,怎么会亲自督下如此工程,举万民之力兴建了此连豆腐渣尚不如的万民大堤。不仅仅是不肯信,纵连想也不愿。
然不信不想,眼下满掌细碎沙石软砾又是何物?!
五年后,又是大患重见,曾以被誉为天屏的万民堤脆弱得不堪一击,沿岸尽数坍塌。死难上千的民众,满路饿殍浮尸,还有横飞肆乱的水蛭灾虫,每一处实景,都冲击着延陵易紧守的防线。
“主子,益州知县说,沿岸堤坝,西面塌得最甚,东面却是丝毫未损。”忠儿及时添言,若是一处工程,绝不该有实质不一的现状,总要有个理由才是。值此天灾惨境,很难以平心静气去想是以人为还是其他。她是至死相信老王爷的,一心为民向忠矢志不渝的老王爷绝无可能会克扣灾款民饷贪涂私利。
“西面…”延陵易微咬了牙根,心口滞下,“是贱民署。”是京郊最穷最密集的地方,也是一旦生灾,祸患人难最重的一区。便是在如此至关紧要且敏感易乱的区域,万民堤塌了……
贱民署,三字成针,狠狠穿贯心口。
延陵易颤身而起,由着冷雨灌入脖颈,逼人的凉意窜入,却察觉不到寒冷。
“延陵易。”她身后有人在唤,隔了渐起的雨声,已是听不清了。她怔然回身,恰见那身影扑来,那陋衫女子刚由城门口讨了官府的布粥,回程路上,见了久未逢面的故人,有喜更有怒,满碗稀粥即是泼向她周身。
延陵易未躲,任着粥米脏了满身,稀稠的浓汁由她发间坠下,顺着眼眉落了痕迹。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也是三年前探访益州了,亦是万民堤建成之时。这丫头的火爆脾气还是一点未变,延陵易冷吸下一口气,轻轻唤道:“远柔。”
这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曾叫延陵易羡慕过好几时。夏远柔,她叫夏远柔。
她还忆得那个时候,贱民署住有一位年事较高的老婆婆,常以念道女孩子名字要起得耐听,才会嫁得好。名字太硬,反是要走比常人更艰难的路。所以…她一直不喜 欢'炫。书。网'自己的名字,单名一个“易”字,虽言随意简单,却是潦草了。硬得失了柔气,所以她才会走上一条远比他人更为艰辛的道路。
“心挂天下万民?!延陵一门倒真是狗屁。你们的万民堤是害人堤吧?救命钱也成了黑心银子。延陵家的富可敌国便是基于此从而兴起的吗?!延陵沛文可以这么做,他的儿子也可以,只你扪心自问。你,延陵易,也可以吗?!”夏远柔僵直了身子,一手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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