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沛文若有心扣脏贪银也该是把上等的石料省在东面,而非本就恶患连绵随时有暴堤之险的西处。”尹文衍泽手下甩了满满一盏茶,隔了太久,这茶不够热了,他便用不下。这等明显的差错,不该是延陵沛文会犯下的。更何况,那延岸不过几十里的河堤水泥尚不足多少银两,于他延陵门之富绰才是九牛一毛而已。
文佐尘隐约攥紧了拳,却不言语。自三年前出延陵府后,他便决意往后再不涉及与延陵一门有关的琐碎。他要彻底步出她的世界,便要先从冷漠学起。
尹文衍泽似想起某事,微以回眸,眉角略飞:“五年前延陵沛文治水时,文少傅还是其足下谋士。暗中私扣偷梁换柱兹等是该脱不开你眼。延陵家的清白…也只你最清楚明白罢。”
“多少年的事了,我忘性大。”文佐尘忙以笑掩遮,眸中流光却是涩涩溢出,“再者,我做她授业之师多年,自也觉得是看明白了她。这世间,我佩服的人真不多,她却算得上一个。延陵易…不是这么轻易便动摇的。一旦她信了某物或者某人,任天塌地陷,都不会放弃。”
尹文衍泽抬了眸光,目色微醺,静静地沉了许久,浅勾起笑意:“还不是固执嘛。”
第十八章 水去留痕
益州西地洪涝泛滥之第五日,圣元帝属令水事都领局彻以调查万民堤毁之责。三日后,京畿营军授得皇命,率数营卫入益州灾地,押降钦命重犯,由京都尚书督府议事裁决。
“延陵王何在?!”
此日清晨,澹台公世子兼京畿前左营指挥使澹台赢迟驻足于贱民署难营,于帐外持天命圣谕朗声诏责。
帐中延陵闻音,几步而出。连着五日昼夜不歇奔走于灾地难营,访查探访,调动全城救济之灾银库粮,她之目色并不好看,然除了衣衫染了多处污渍,鬓发面容仍是清白素雅,无粘污尘。
论亲疏,澹台赢迟算也是她嫡母娘家的表兄,两家多年前欠往来,延陵易对其也并不熟络。只澹台仍以记得少时寻访姨娘同这于京中颇具“盛名”的延陵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大体印象皆是淡淡的,知道她为人很是冷淡寡恩,也知道这个女人野心盛于男子。
“延陵王。据以水事都领局审察,明列堤坝十余处大隐之患。此一事关乎民生万计,帝盛怒。特钦命缉拿延陵党归案,是要提交京都尚书督府再议。延陵王,请您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