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陵王。据以水事都领局审察,明列堤坝十余处大隐之患。此一事关乎民生万计,帝盛怒。特钦命缉拿延陵党归案,是要提交京都尚书督府再议。延陵王,请您先一步入督府审狱候等皇诏。”澹台赢迟照着皇谕指令下,复又担心她未听明白,压了声音关切道,“延陵表妹,你听明白了吗?皇上这是要彻查延陵府,你等已是钦命要犯。”
“京都尚书督府。”延陵易重喃了声,微点下头,目光沉定,“我随你去。”
“是不是要先予姨娘报一声消息。你若直接入了督府审狱,便少不了几日,准备些衣物也是必要的。”
“不用了。”延陵易直视了澹台的眼睛,似坚定,却更像命令,“不需告之延陵府。”
“延陵——”澹台眸中微乱,怎未想到这女人比自己想象中更执拗,意欲再劝。是她把此事看得太清,还是不明白那审狱是个什么地方。她真是以为轻松随意入了去,便能不出半刻相安无事而出?!支应延陵府,也是要姨娘买通各路,求下保全之术。
“澹台赢迟,多谢了。”延陵易平静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
正是她这般泰然,才叫他心底难安。果真是延陵易,无论怎般境况,都不会轻易漏显出自己的思量,让人拿捏不准,更是端量不出她的底线为何。
几名京畿都卫已为她抬起了堂轿软门,这一袭软轿是特制的,专用于缉拿持重任的王臣将相,较内各面封死,纹丝不透半点头,软门亦是大有玄关,门帘隐处有一开关,由专人抬起复落下,只钦命要犯入帘坐稳后,玄关拧上,便形成了密闭的空间,没有轿外专钥开启,内中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的。这般设计,一来保全了重臣颜面,二来强行隔离防患逃窜。即便是官至机要,若不是钦命赐下,也不是所有重臣能“享用”的。所以只看那轿门一起,延陵易便为圣元帝的“苦心”冷勾了唇畔。
“等一等。”帐中冷帷忽起,由内奔出个身影,以半个身子挡于延陵之前,复回首迎向澹台诧异的目光,急切插言道,“什么是钦命要犯?!堤不是她建的,碎泥烂沙也不是她充的,凭何以认她为要犯。”
“延陵沛文已逝,皇上要押禁的人是延陵族首,延陵王必脱不开干系。”澹台将异光收敛而下,他是未想到,值此关头竟有人为延陵易出头,以延陵易的个性,是交不起挚情良友的。眼前这疾步扑来的女子却是真情性,实要自己暗中腹议啧啧。
“远柔。”竟也不知为何,延陵易软了声息,沉声唤着身前的女子,“我还未来得及告知你,父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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