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沉静则越好。终于等到尹文衍泽于她耳边轻声吩咐道:“夫人先出殿吧,回车里等我。我见你迷糊着,是也听不得我们这说叨,便先回车里歇着。我送了母后回后殿,便与你同归。”
不论他是有心支开自己还是怎样,延陵易都觉得这般甚好,随即应下便起身向荣后跪拜告辞,得了荣后面首,方退去。
车内等候的光景,延陵易确有些昏昏沉沉,还真就睡了下去,再醒转,见车中仍是空荡荡,抬帘掀看,外边天色已是大暗。徐以垂帘,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襟,却听车外脚步声渐近,她心里先是一沉,明白该是尹文衍泽至了。
只他挑帷而入的瞬息,一股子浓重的女人香扑入,与他往日周身素淡的竹香不同,如今这味道又腻又甜,闻罢隐得额头昏闷。延陵易淡看了他一眼,忍下未言。
他迎着她目光,轻道:“是等得久了吧。”
她暗自琢磨他此一去并非送皇后入后殿的简单,或以寻三两个昔日宫中旧好诉念故情也未然不可。否则他满股子女人香息便是说不过去的。再或者,那凭念旧情,也是逢场作戏吧。遇上一个戏子,还真难摸清他戏外的模样。
马车行了一路,尹文衍泽面色大不好,时而以文帕抵着咳嗽几声,便不出声。延陵易是个比他更闷的,此时更难以要她开口言一个字。于是二人也便这般僵着,尹文衍泽是有心欲上三两句,只身子实有不适,话涌到喉咙口又泛着腥气,索性连着言语一同吞咽回去。
行了一柱香的功夫,总算是挨到了王府门口。延陵易先下了车,迎面吹来一通轻风,才是舒下口气。未等身后尹文衍泽同步而下,却见府前停驻的软轿中走出了延陵眉。
“小妹。”延陵易不无惊讶地唤了出口,却见此时延陵眉脸色并不好。
延陵眉几步迎上,立了她身前,气势不减,开口即冷笑:“延陵易,你凭什么…”
延陵易明白这个小妹从来与自己脾气过不去,从前父亲在时,她便因父亲偏爱长女常常搅弄得满府不痛快。然大抵也是冷嘲热讽胡言乱语,只她今日说得如此平静,却与往日不同。
延陵易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如若是因着公议棠,我不想再谈。”也只这一件事,她骂得起那一句“凭何”,却也是半步皆不能妥协。
“为什么不可以?!”延陵眉更进一步,扯上她腕袖,死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