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良久,延陵易开了口。
尹文衍泽虚了眼,扯出一抹笑色:“看不够了还…”
她是没心情同他大眼瞪小眼,绕过他肩头,即是要走。反被他擒了腕子,故作轻松道:“下次再逃奔,求我才是。我带着你。”
延陵易皱了眉,抽了自己腕子出来。她是看不得他一脸笑侃的模样,尤是在他那番笑之下,自己的嘴脸竟憎恶了。
……
醉风楼,几年前还是延陵易常会来买醉的去处,只今日,她是等人。
桌前温酒已凉,她有许多年滴酒不沾。是有多少年了?好像自那个能陪自己彻夜痛饮、哭笑至天明的人弃自己而去后便再未饮过。
喝酒,伤胃伤脾,亦是伤心。
半盏窗开,她迎着柔风,一手抬起落了额眉,淡淡揉着。
三年了,她瞧着那对街巷落的柳梢,是青了黄,黄了又青。却忘记了痛是什么滋味。求而不得,得而又失,忘而不遗,遗而又忆的痛,是真的离自己远了。
第三十六章 冤大头
醉风楼,风冷残。
宁嬷嬷将眼眯成了缝,久凝了延陵易道:“昱瑾王府里…住得不如自家舒应吧。我看你是瘦了。”
延陵易反笑她这话虚了点,不过三两日便真能瘦得入了眼?!双手端着茶盏,于掌中转碾杯沿,轻颤了睫毛,十为淡道:“阿嬷是什么时候也喜 欢'炫。书。网'绕圈子了?”
“你这丫头。”宁嬷嬷狠盯上她,眼一瞟,自袖子里抽出个软锦帛面递着她眼前,“主人的意思…你自己个看吧。”
延陵易并未垂眸,手更未抬迎。转了个方向即是起了身子,拐至窗口,一手推了半扇窗子,倚着栏墙随意地掠过楼下来往人流,浅笑着道:“京师科考由那兄弟俩齐力主掌,我横插一杠子是不好。”
宁嬷嬷亦笑了,这丫头倒是被调教得越发伶俐了,不点即透,由着她身后走上,声也淡淡的:“所以才要你去做那知贡举的位置。”
延陵易冷斜了目光,琢磨了道:“开朝以来,还未有女仕任过京审贡试的特命主考。你们这是下了大注。”
“只你等着接旨,便是。”她还是习惯于直言了当,费不起绕口水的周章。
“益州水患的事。”延陵易猛地回了身子,将话题一扯,冷目迎对,“是她吧。”能将万千人命看得如此卑微低贱的人,她只知那一人。
“淹了贱民署,只是为了提醒某些人,翅膀硬了也是飞不起来。你也要看看拴着自个腿的线握了谁手里。”宁嬷嬷笑眯眯地言着,一手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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