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平了乱鬓,“你也知道,依主人的力量,换下那几百斤的砖石土砾并不是什么难事。”
延陵易似也看明白了,顺着她话道:“几年前…便能为今日做打算了吗?”果然还是善于谋策的一帮人,好似天下也都是她们鼓掌之中的一团烂沙。
“那个时候还想不到这么远,只是想着存着一处隐患,帮你搬倒延陵沛文便不是什么难事。那赃名恶绩是留着要他延陵沛文吃下的,偏他短命了些,你又是不凑巧,才袭位就遇上了水患。然,当年选了贱民署那一带,是有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的意思。丫头,你大了,这一双眼,更不能掺了浊。”
延陵易隐有厌恶地皱了眉,十指捏了拳,惨笑道:“阿嬷的传话,我会好好念着。”她这一双眼,本也没能装了多少清明祥乐的东西。
宁嬷嬷这才宽慰地舒了口气,柔着语气道:“真是阿嬷的好丫头。水患的事,勿用操心了,已安排好了是要哪一位担着了。公仪棠那小子,处处与你为难,这一次,要他做这冤大头吧。”
手下力度猛地散去,延陵易牙根紧下,扬了头。
“怎么,不是很早就看他碍眼了吗?”宁嬷嬷挑了眉轻道,“从来是你想着法儿要去了他,如今主人准你连人就事一并解决了,不是快意吗?”
延陵易浑身冷下,沙沙的声响由心底最深处漫入耳廓,微颤了道:“一定是他吗?”
“主人的意思,何时收回过?!”宁嬷嬷厌倦地飘上了视线,声音轻轻逼入她后脊,“你这心里,不该有他念。延陵眉的肚子是她自己做孽,你,只做好自己便可。”
紧咬的唇松下,是痛地没了知觉。延陵易吸了口气,那口气,直逼入肺腑。
宁嬷嬷终以满意,提了裙角绕出了后间,手贴着门板,未回身子添了言道:“噢。晨俸早食的规矩,你是坚持的很好。真是个…孝女。”
延陵易身形忽而不稳,出了手急急攥上杆栏,长指狠划出三两道印痕,和着断甲的猩血……
醉风楼底,花盈池满。
延陵易自暗尾巷道步步而出,端仪之态与来时并无二样。候等的贤儿快步于她身前,垂声言道:“世子爷在对面的风间茶馆候您。”
延陵易眸光淡下,无言转身,是朝着西口正对风间馆的方向。那个男人…还真是摸得透自己行踪,无论以何时,都是由他抓个正着。
馆中正是茶客不多时。只延陵世子爷最是大摇大摆,左拥右抱以男妓,毫无顾忌于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本就不多的茶客,因着这般光景,更是夹着脸色暗暗退避。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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