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是该同看不看无关,“王爷,我不善演戏。您想问什么,亦无需兜圈子。”
“噢?”尹文衍泽忽得收敛下满目严肃,转而笑睨着她,一手穿过她肩上柔发,她未来得及拢发作髻,索性他手中仍可有物什把玩,“夫人不善演戏,却似乎好看戏,诸如永安城楼上,那一出戏,看得夫人畅快了?”
“有人不嫌麻烦,喜做好人,我看戏又如何?”展袖露出了一截腕子,皓白如雪的碧腕攥着裙间冷扣,愈攥愈紧,延陵易微抬了眸,目光一瞥,即是散至他处。
“我也是那一日城楼之下明白过来,自己由着夫人摆了一道。夫人是有心做好事,便想着法子借他人之手出力。说也奇 怪{炫;书;网,夫人作恶时从不假借他人,然这积德行善的事,偏要将功德推出去。”
依着延陵易处处规矩的习性,那一日怎会在自己桌案上留了揉成团的笺纸?且那纸上细细列着自己诬赃公仪棠的一列列恶状,更是不该留下的把柄反能入他眼,才叫他奇 怪{炫;书;网。然转念一想,不通也是通。延陵府的声名与延陵眉的孕事,皆是系在公仪棠一人之上。人,是她栽赃诬陷,却要另一面暗中保下,实有些难办。索性顺水推舟由着能保下他的人出手,这笔账,较她从前每一笔都明白清楚。这么个女人,你恰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说自己不擅演戏,然那一出公仪棠屈死之后的两难困窘之容,她是比戏子演得都真。
延陵易平静地挑眉,不漏出一丝心绪,出音甚缓:“是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做善事的心思。”
他饶有兴致地看她一脸无谓的推避,总有些话,是她不愿承认或以不好认得,他从来理解,因着清楚明白,才从未怪过她半分。她若要作恶,他便由着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她周全。她造下一分孽,他便为积得一分德。若她一生作恶下去,他便为她尝一生。
他凝着她,她眸中每一丝波澜都能牵动起他心绪。
二人满是深意地沉默了许久,终是他先做了一叹:“上妆收拾番罢。夏国皇帝入京,韵儿也回来了。父皇要我们都进宫吃这团圆宴。”
第六十四章 荒君
巍峨的含元殿坐落于三层高台之上,进而仰之,骞龙首而张凤翼;退而瞻之,岌树颠而崪云末。东西二侧架有如巨鸟翅翼的两处悬阁,一名翔鸾阁,另一名栖凤阁。于此佳日喜景,层层阙楼高飞入云,宫灯齐亮,夜如昼。
郢夏二国之团圆大宴便是于含元主殿,虽是托皇室公主归省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