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易微启唇,接道:“与明相伴不会暗,与强相伴不会弱。”
他明她暗,他强她弱。
他是苍鹰,她是兔;他是锰虎,她便为狐。
她笑。这一匹恶狼,恰也有心寻奸狈了。
“朕喜 欢'炫。书。网'聪明的女人。”崇毅半眯了眼,饶有兴致言下去,“尤是喜 欢'炫。书。网'女人身上有野狼味。你言朕是狼,朕看你…反倒有狼的狠毒狂妄。”于他眼中,郢地女人多温软娴淑,不及邛地娇柔,却也与夏女蛮横相差实远。
延陵易覆下双睫,其实这般喜笑骂怒皆言于颜色的人是为好应付。她最怕看不透人心,越是看不懂,便越谨慎,严慎之下,反是不敢出手。然这匹咄势汹汹的恶狼,只是难于驾驭,若论心智,他尚缺一等。
“你说…能还朕西南七所城池之六,并非海口夸下?”崇毅阖紧了窗檐,再回身,眸已凉。但想起多年之前一番利益交换,是受舅父要挟威迫,才失了西南七地拱手让人。然若非供上那七所城郡,也无夏国大权握于掌的今日。只如今,崇之政权与夏朝国基皆是稳如磐石,非往昔之飘摇欲坠。即便要他出兵与亲舅父撕破脸,也有夺回西南失地的资格。
“除却云南之城,六所城池可不伤一民一卒,无毁半寸城墙园田,悉数相还。”延陵易言得猖狂,仿若那七座城郡再不是王土,反是其延陵家囊中之物。她便想送,也不会心疼半分。
“你的口气大了些。”崇毅眼中闪过一袭喜色,也只是瞬间即逝,故持镇定下来,沉声相问,“就算是一等一的奸佞王臣,终不过是郢狗的废犬,你的底牌又是什么?”
“南荣!”唇间狠咬过二字,不轻不重。她任由南荣后人使唤了一十年,如今反用之,倒也不算忘恩负义吧。
崇毅浓眉轻陡,似凝着惊色,而后忽一笑,全是明悟:“这么说,你不是郢犬,是南荣狗。”
“未然。”一指附上窗棂,与雕镂嵌合的纹络贴上,水光波涌的眸子微抖。
十年但还看不清吗,与南荣同路,莫不是一个死字。
南荣后继已是无人,只余一女,还要依附与尹文姻亲之势。这一招实不怎么高明。且不说南荣兴大势夺权一举成败未定,但说精明如尹文衍泽,也不会甘于做一介傀儡帝王。纵是夏远柔日后生下龙息,借子夺了尹文衍泽的大位,更是数年之后的谋算。方时,她与越儿这般为人弱棋子的小人物又当何存?!
浪迹江湖,权掌一城,皆不过是宁嬷嬷糊弄自己的混话。那个人的心中…定不会有此作想。
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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