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嗖”一声随即灭下。
延陵易瞅了那灯盏,额眉轻抬,暗骂自己不是没话找话,没事找事。于是退步,却有不甘心,想着澹台夫人次次碰壁之后都会使上最后一出杀手锏,说得什么来着?!好像跟香有关…
延陵易又咳了声,头皮已是麻得发胀:“刚见过母亲得了一味西域的九回香膏,言是泡在汤中能祛秋寒。”
案前人腕子微顿,仍是无言。
“我的意思是…王爷同我一并泡汤吧。”这一声猛的砸下,延陵易心中忽得全空。从前墙根下听嫡夫人最后娇娇柔柔言下这关键一句,父亲必是要败北。她也有心学来那娇声,然话但凡由自己口中一脱,不似嗔求,反像…强令。
尹文衍泽持笔之手猛一抖,落了半滴墨于文书。尔后果是被逼得抬头迎望,兀然间四目相对,不自在多过坦然。手下涟墨已是污了一片,他握拳隐一咳,淡道:“今儿免了,有些个乏。”
纵是铁木头如延陵沛文般,听了那一句便要缴械投降。他却能分寸无乱言下二字“免了”。然他一言免下,她心中反是长舒下气,若应了似也棘手。总算逼得他回应,便不算小输一局。如是作想,倒觉得今日的目标即是达到,而后隐红着脸言辞退下。
案前尚在握拳抵唇的尹文衍泽瞥到她行远,亦长吁一声,化拳为掌,蹭过脸颊,那里…微烫。
门外恰听了全备的蓝驰忍笑步入,手上端着一盒香膏,说也巧了,晚膳时澹台夫人才是嚷嚷着要送王爷一味香膏,这才差蓝驰去取来,便也是这九回香膏。
“王爷真不泡汤了?”蓝驰将那膏子推了案台上,便退至一角,手里攥着袍角憋笑不言。
尹文衍泽只一瞥那膏,声音幽幽的:“一下午陪儿子捏泥巴,膳后便泡过的。”再吸了口气,唇角微扬,那九回香膏果有一股子异域香气,撩人的很。
蓝驰低眉,唇随着亦扬,就是实事道:“难得延陵王能纡尊低声的求您。”
是啊,难得一次,若说这机会倒也绝佳,只这一次失了原则,往后便无立场可言。澹台夫人那套她学的不高不低,或说用来应付自己倒也绰绰有余。然难就难在,他还不至于由她早早制住。这感情是要一点点积攒,这驭夫更要慢慢来,急不得。她不该急,他更不能急!
“欲擒故纵。明白不?”尹文衍泽低低一笑,眉角轻抬,即是撤去眼前废纸,随手一展,即覆上新笺。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