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一手轻推钗柄,散下湿发,栉齿上抹了泽发软膏,对镜梳下一缕。指尖忽传来温凉的质感,再瞧了瞧镜中映出身后人影,手反是一颤,梳即落,只未听砸地之音。那梳栉由尹文衍泽手中接过,他贴在她身后,眸意温软,只一手握起软丝,另手以绸巾裹起,唇角微扬,似是擒着笑:“发还湿着,总要擦干了再梳。”
“我自己来。”她挣扎了一下,便要由脑后去够那绸巾。
“别动。”他出了一声,突得静下,心里想说的是从前她的湿发都是他一手擦干的。这丫头从来就是不顾着身子,湿着发便要绾鬓以求利落。他说了她好几番,偏她还是全不在意,而后他只得比夏宫的老嬷嬷还唠叨,日日追在她身后替她弄干头发。好在凡有他在的日子,她头痛倒也犯得极少。
这室中炭火旺,再加上他手上以干绸擦裹,头上不费多少工夫便也大干。延陵易将头偏躲在灯影的背处,有些傻眼,记忆中还未见男人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奇特的是,他的手法不错,比贤儿熟练。发干后,他持着栉予她一下下的梳,由发根至发尾,极缓极柔,口上一并轻叹:“你平日那鬓素的跟老太太似的,时而这么散乱着也不错。”
延陵易索性垂了镜面,再不敢看。她是怕见着镜中的他,也怕撞见自己红了半边的脸。不由得纳闷,刚是谁说还要再看两章算术来着?!香膏蕴着暖馨,闻得久了便也心静。她也不知他是梳了多久,似乎她脖子都有些僵了也不见他停,他也是沉默了许久,再至后来连声都不吱应。
好几次,她真想抬起镜面,晲一眼身后人的神情,想看看他眸中现着谁的影子。
“你在夏宫时,也这样伺候过那位主子吧。”他的手法熟稔,像是多次练出来的,并非偶而。她说时全无情绪,心底空空,不痛也不痒,就那么轻飘飘的溢出一声,淡而又淡。
然他却愣住,久久未动。
她向耳后探出一只腕子,微凉的手指贴上他,竟觉这一时,他之间更凉:“我……不是读一个吧。”她想她必定不是第一个能要他这般对待的女人,也不是唯一一个。早先许多年,他也该是这般温柔的帖子那个女孩身后,她或许会对她更温柔,面上笑意是以更真更深。思及此,她不难过,仅有些许无奈。
是未亡人对亡人的无奈。
他未躲,反握住她,离了许久的双膝渐渐曲软,他临在她身后缓缓坐落,双手揽了她进怀,唇贴着她耳鬓馨凉的发,声音微弱:“你若想是,便可以使;你但想不是,也可以不是。一切在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