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予以大任,谁跟你那书斋子里耗。”
“如若他当不成呢?”
这话一说,他揽着她的手忽就松开,眸光扫着凉凉过她:“进士第一未是好糊弄的。”
延陵易就势由他胸前起了身子,临着榻沿坐直了身子,背对着他,一手压下蓬乱松散的碎发,声音极淡:“说说而已。”本就是没温度的眸子此时确猛的寒了,想来想去,那个人,是不得举用的。
……
殿试第二场,无需再行升殿之礼百官就位后,照着昨日的顺序宣入发卷。只不同的是,今日礼部官吏再未来请延陵易前去发散题纸。反是东宫亲自步下殿阶,发至每人手中,于是更显天恩浩荡,考生接纸时无不噙泪打哆嗦,但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感动。
考生十六名各归了各自桌前坐稳后,皆是巴巴望着台上,等着金题命下。
礼部侍郎于延陵易身后轻促了声,才是明白东宫与她今日交替了职责。他替她散纸,她代他宣告题目。由上殿缓步而下,恰与迈上阶的尹文尚即侧目一瞥。他只冲她面带深意的颔首,再无其它。
礼部官员由皇案之上取了今科殿试第二场经论的题匣。百官亲睹下,启封开匣,随即递了殿下首位立着的延陵易。
开卷匆匆扫过一眼,便也抬眸掠过诸位考生。这殿中忽的静下,无一细微声响。
“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知此三者,可以保禄位,可以远耻辱,可以得上之知,可以得下之援。”
此一考经论,与时务策论微有不同在,考生须就题写出经言出处,而后再予策论评要。然今之题,逾了九经,出选偏僻。若非读过《官箴》,便只得交递空卷。
殿下已有考生持笔而书,亦有三两人举笔凝眉,似乎还在搜肠刮肚想着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哪一段。大殿之中,唯有一人,眸不动,笔亦不举便是那今科进士第一的顾溪呈。
清慎勤之言,便是出自《官箴》首句。
方一宣题,他浑身即是怔下,腥甜涩苦皆堵在喉中,万般情绪浮沉,不能出一言。
余光所到之处尽是笔墨飞洒的团影,他愣愣仰头,目色直迎上殿阶之首。
她亦凝着他,不动。
四目交接之刻,她瞳中清寒一片,他眸中水雾在抖。
。
第二章 记忆如潮
日落风起,镙成殿中业已空下大半。
钟鼎响过三鸣,殿试毕。
殿中已空无一音,殿中十六座亦只余一人。
“顾溪呈,时候到了。”礼侍郎适时低唤了一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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