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与他想给的,甚至于天下人希冀的都不一样。
“棋盘之上无夫妻无父子,义不及朋友,情不通夫妻。衍泽,你随朕下了二十几年得棋,仍是糊涂吗?”
这盘棋以天地为枰,百姓为棋子,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弃的是天子之棋,对的是帝王霸业。
尹文衍泽垂睑低眸,浅浅一笑:“所以…衍泽输了。”
一掌冰冷的寒子纷纷落在他的额上,肩头,胸前,能掷的,圣元帝皆是掷了,无以可留,也留不下。他一世苦心积虑为他争求保延的臻至,却不及一枚弃子,一个女人。舔犊之心,裂如碎帛。噬骨之痛,翻滚延绵。
尹文衍泽淡然起身,执着延陵易一并跪下,迎向那一双赤红深邃、从前坚韧无比如今脆弱不堪的眸子,敛息听着天子声声震怒。
“混账!你没有言输的资格!朕不给你言输的路可走!朕这一生。未输过,你只有赢,替朕赢下去!”
他生生叱骂,晃动着憔悴的身形,他老了,真的老了。岁月的斑驳爬满了他的额头,华发白丝染不出青黑墨色。他是天子,也是人父,苍苍生黎民是他的子孙,眼前之人,更是!他连着与自己最亲最近的血脉,他们的瞳眼是一般颜色,他凝着他的时候,便如同恍惚看过少时的自己,那般温润,那般生机。他不过是想将自己毕生所有延续给这个与自己血脉最亲最近亦最像自己的人,才以天地为局,以权臣为子,步步紧钻细营,谋江山大计。他之心,更是磐石之坚。天下乱势力他都以一臂相抗,为何却独独挡不住他一个“输了”!他便是要输,也不当输得如此狼狈窝囊!
书房内那一盏油灯忽灭忽亮,映着玄色龙袍飘摆地异常憔悴。延陵易唯有低眸,勾紧尹文衍泽的一手,十指冰凉的交错,他的坚定,传入她心,他的裂痛,一同撕扯在胸口。他们便定定跪着,一动不动的承受风雨狂骤,全然忘了时间,忘了周身一切,甚至忘了圣元帝扬甩长袖震怒离去的背影。
那样的静,静到世间只余二人气息腾转。
尹文衍泽淡淡起身,一如他跪地时的淡然,不出一声地步向那棋盘,纵横经纬,这一句绝妙的好棋,由他毁了。气息不转,他以沉溺在棋中,不动分毫。那白龙,寸地必争的白龙蜿蜒直上,只逼得黑子步步再退,而后再无声息可取,唯有落一子入天元。圣元帝所为一切,不过是逼得他自入天元正位,掌天元而得天下。他的苦心,他并非一时得知,只是……万想不到,圣意苦心,如此坚决!
延陵易缓缓走上前去,没有出声,却反由他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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